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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能还不明白,什么是改造。
黎纪只当他说笑“你不会接受的。”
林郁肆仿佛听见什么好笑的东西，一脸的不屑“喂喂喂，别看不起我好不好,你别看我总不正经的样子其实我认真起来是很帅的。”
黎纪记得原著中林郁肆确实是有过认真的时刻，那就是发觉自己爱上主角受后追妻火葬场的日子,根据女学员的描述,那段日子的林郁肆简直就是纯金孝子一枚，使出各种手段,又是卖惨又是进icu,整晚不睡觉在主角受楼下等他,就差给自己立个牌坊了。
黎纪当然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能改变林郁肆，毕竟他不是主角受，自己只是个路人甲。
“哥哥，你刚刚骗了我,我让你给我一次机会，这不过分吧”
黎纪“不是不可以,只是费用不低。”
“费用还是五块钱吗”
黎纪换了个姿势,也换了个气场,他淡淡地撇了一眼没个正经的林郁肆，嘴里吐出个令人惊讶的数字“五十万。”
林郁肆一愣，之前黎纪一直表现出的是淡泊名利,不记成本也要帮助他人特别是帮助女生,怎么到他这儿了就收费这么贵
把人当冤大头了
林郁肆“不是吧,你搞性别歧视啊人家就是五元，我就是五十万”
黎纪“不是性别歧视，是本来就这个价，市场价。”
“什么市场价现在有男德这种东西吗你针对我就明说啊,用不着为了我说谎。”
黎纪对此只是笑一笑“之前的五元一天只是做虚拟树洞的价格，至于为什么定价这么低我想你作为企业接班人，一个富二代，你应该比我更懂。”
林郁肆“为了抢占市场”
“可以这么说，”黎纪给自己泡了杯热水，“还有就是虚拟树洞毕竟是个成熟的产业，我只能以低价获得部分客源，然后通过这部分客源来拓展男德培训服务，本质是从低利润产品转化为高利润产品。”
“你还有营销的才能”
黎纪“一切都是为了生活而已。”
林郁肆虽然不学无术，虽然50万对他来说也只是小数字，但到底他和普通纨绔比起来要多了几分心眼和小心机。
也绝不会让无关人员有机会沾到他一丝一毫的便宜。
“那，要是你的改造没有成功呢”
黎纪“如果没成功，客户让退还多少就退还多少。”
林郁肆“你这不是要赔本吗万一人家改造成功之后翻脸不认人，让你全部退款怎么办”
黎纪“你说的这种情况目前还没有发生过，改造成功的男士是不会做这么下作的事。”
林郁肆“你对你自己这么有自信”
黎纪对此只是笑了笑，他又思考了一会后才回答“目前没有失手过。”
50万，林郁肆回忆了一下自己过往的男朋友们，买的最贵的礼物不超过5万，这个小男友一下就把金额上限翻了十倍，会不会不值呢
不过现在也管不了什么值得不值得了，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他的这朵牡丹花高了点，帅了点，既不秀气，也不精致，性格梆硬固执但又很温柔，林郁肆觉得自己是被他下降头了才这么着迷。
“50万就50万，只要按照你说的能改造成功，钱不是问题，但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我成功了，你就答应做我的小男友。”
“男朋友是不可能的，好朋友我可以。”
林郁肆眯了眯眼睛“有多好负距离的那种好吗”
黎纪把人推开摁在床上，并用被子把他裹紧。
“嘴中不许冒出淫词艳句，这是你应该学习的第一条男德。”
“不是要睡回笼觉吗快睡吧，睡醒了，就可以出院了。”
＊
林郁肆担心这么热的天回老破小后他能直接中暑晕倒，愣是在医院喊这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多待了一周才肯出去。
林郁肆以为黎纪会一直守着自己的，没想到他这几天除了饭点会过来其余时间都是不知道在外面去做什么了。
问他他也不回答，只说忙。
林郁肆心里憋了几天火，终于有一天黎纪送完午餐后他又准备走了，林郁肆按住他的手“你去哪里”
黎纪想把手抽出来却发现做不到，于是只好作罢并回答“去处理一些事情。”
“处理什么事”
黎纪“没什么。”
“什么叫没什么，我花了这么多钱，就是想请你好好的教导我，怎么，这才几天，拿了钱就不负责任了吗”
黎纪
“我是处理其他工作去了。”
林郁肆“工作，你的那个网络店铺不是生意不好准备关门大吉了吗你还能有什么工作。”
黎纪“所以你假扮女生拍下我的服务就是为了泡我”
林郁肆戳了戳黎纪身上结实又有弹性的手臂肌肉，笑得贱兮兮“这不是泡，这是追求。”
黎纪把他的手拿下来“不可以撒谎。”
林郁肆“这也是男德”
黎纪撇了他一眼“这是做人的基本准则，我不喜欢撒谎的人，跟是男是女无关。”
林郁肆拉过他的手指用力咬了一口，在指尖留下一个咬印。
黎纪看着这个牙印他默默用纸巾擦去上面的液体。
林郁肆做了个决定“我跟你一起去，我想旁观一下你教育别人是个什么样子。”
黎纪把纸巾丢进垃圾桶里，眼皮一掀“也好，你去看看吧，看看其他人的各种品行，在对比一下你自己。”
林郁肆不服“对比我那肯定是我比他们强多了咯。”
黎纪“收拾一下吧，我们准备出发。”
黄倩这个客户黎纪算是赌赢了。
世界上有一种人，天性属大喇叭，有点什么好事或者坏事都能让她身边人知道个遍。
黎纪自从帮了她又帮了高芳淇后，在黄倩心里黎纪就是封神的状态，她性格活泼，又是个闲不住的主，每天都要跟自己的姐姐妹妹们聊天，分享日常生活中的各种事。
在黄倩的生活圈里，黎纪俨然成了他们心中的神。
黎纪前几天回家取东西的时候登录上虚拟店铺看了一眼，发现未回信息高达十几条，全部都是黄倩的闺蜜姐妹，她们慕名而来想要改造身边人。
黎纪把日常不戴的眼镜拿出来戴上，他眼睛近视不高，平时除了学习的时候戴一戴其他时间是不会用的。
他认真地回复，突如其来一堆的生意让黎纪小富了一把。
因为他开始涨价了。
不过一次性对收费并没有提升很多，不可能一口气达到和林郁肆一样的五十万。
按照实际情况和难易程度，价格在500到2万元不等。
有些姑娘经济条件不太行承受不住那么高的价格自然而言便退却了，有些姑娘可能纯粹觉得自己对象凑合凑合还能用，不想来花钱修补，也就作罢。
但黎纪此时为了品牌效应，已经不会再压低价格了，而且随着名气的增加，他会逐渐提高佣金。
今天要见的女孩是一个专科学校在读的学生，男朋友是同校毕业的，目前正在工作。
她说她和这个男朋友交往已经三年，也见过了双方父母，门当户对，这个男生性格也还是不错，就是有一点让她无法忍受。
她对象实在是太太太不爱干净了，也是这一年，女生要实习，和对象住在一起之后发现的问题。
以前没住在一起的时候，女生只以为自己男朋友只是有些不拘小节和偶尔乱放东西，住一起之后发现压根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根本没办法接受对象的脏乱差，住在一起才十几天，她已经濒临崩溃。
女孩名字叫做辛月溪，是黄倩的高中同学，在辛月溪给黄倩吐槽完这件事后黄倩便把黎纪的虚拟店铺给推了过去。
辛月溪半信半疑“能行吗”
铁杆粉丝黄倩拍胸脯保证“我男朋友你知道吧，那个犟骨头都被黎老师制伏了，而且现在他变得可好了，都是多亏了黎老师”
辛月溪“可你男朋友本身就优秀啊，你们能考上复大，本就是优秀的人，不像我和他，我们两个学历这么低，素质肯定是不如你男朋友的，所以”
黄倩“你错了，一个人的品性跟学历无关呢，反正黎老师收费也不那么贵，虚拟树洞服务才5元一天，改造费用是另外算的，得看他报价多少，当初我是只花了500，而且还是我自己主动转账的，他的收费不贵的”
辛月溪家里条件还算过得去，本以为这种服务的费用会非常非常高，没想到好像还行，她有些心动了，于是便加了虚拟店铺，并给黎纪诉说了自己的烦恼。
黎纪初步定价为1000，出于对黄倩的信任，辛月溪非常爽快地转了钱，并承诺只要事情办妥了还会追加奖金。
碰头地点在五角场的一处咖啡馆，黎纪带着刚出院的林郁肆早五分钟抵达这里，他安排林郁肆坐在自己身后的桌子上方便听他们的对话。
林郁肆有些不高兴，对背后的黎纪道“为什么我不能跟你们坐一桌我要这样偷听”
黎纪喝了一口美式，苦中带酸的口感让他微微眯眼，他回答道“不是让你偷听，是让你学习，看下委托的女孩都有什么诉求，听得多了，你也就明白具体的男德到底是什么，实践才是唯一检验真理的标准，我如果只是教你条条款款你永远都学不会。”
林郁肆内心翻了个白眼低声嘀咕“我才对这些没兴趣。”
黎纪睁开眼“你说什么”
林郁肆耸肩“没什么，她到了没啊我都要饿了。”
咖啡馆门口有人打开门，现在是工作日的早上10点，附近cbd内的白领们是不可能下来喝咖啡的，咖啡馆里人也不多，来人是个年轻女生，打扮时尚，看起来和黄倩是同一类人。
黎纪低声道“她来了，别说话。”
林郁肆百无聊赖地用勺子搅动咖啡，并丢进去四五块方糖，还加了一半的炼奶，这家伙不爱喝苦东西，咖啡得甜腻腻的才愿意下肚。
辛月溪四下搜寻找到目标后径直来到黎纪面前“你就是黎老师吧我是黄倩的同学辛月溪。”
黎纪站起来和她握了个手“黎纪，叫我名字就行，你坐吧，看下要喝点什么吗”
她皱了皱眉，摇头“不用了不用了，才从他家里出来，现在还在反胃，什么都喝不下。”
黎纪笑了笑“有这么夸张吗”
辛月溪瞪大眼睛“真的有，我哎，我也不怕你笑话，真的就跟垃圾场似的，吃的用的喝的都堆积在床上，分不清什么是垃圾什么是正常的日用品，他的衣服啊内裤都是积攒一周才去洗，袜子就直接丢水桶里，发臭发霉了都不管，我每次过去，就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最开始的时候，我还强忍着不适给他收拾，好不容易收拾得能住了，他隔天就开始搞破坏了然后我又收拾，他继续弄乱我”
辛月溪说着说着竟然哭起来，黎纪赶紧拿纸巾给她擦。
从她的说话习惯，气质以及行为语言来看，她的成长背景与黄倩是类似的，中产家庭培养出来的天真女孩，对爱情生活期待度很高，从小受到动漫小说的影响，会对浪漫的爱情有期待，只是回归现实之后打击很深，也极容易怀疑人生，怀疑三观。
辛月溪捂住额头“我这次三天没去，真的就三天，夏天温度高，我在他他放袜子的桶里居然发现了虫卵”
“长这么大，我从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不讲卫生的人，我和他大吵一架，可能是我这次说的话有些过分，我们两个就不欢而散了”
她擦去眼角的眼泪，哽咽道“他以前会哄着我的，也对我极好，可就这么一件事我，我真的无法接受啊”
黎纪“所以你想委托我改造他让他成为一个爱干净的人。”
辛月溪猛地点头“没错没错，不说让他变得特别好，起码得要能让人和他一起生活才行吧”
黎纪“虽然话说的有点直，但你有没有考虑过和他分开，毕竟生活习惯不一样是很痛苦的吧。”
辛月溪沉默，但她却很坚定地道“一开始是有过这个念头的，只是他曾经在我很困难的时候陪着我，所以我不想轻易放弃他，虽然我知道和生活习惯不一样的人生活是很痛苦的，可是两个人难免要磨合，要互相忍让，我我还是想他变好，还是想和他一起”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黎纪才点头道“明白了，我会尽快出方案，这段时间你暂时不要联系他。”
“不不联系吗可是”
“最好不要联系，你们才吵了一架，需要冷静，最重要的是，让他产生想你的念头，让他有危机感和你即将离开他的恐惧，时刻和他待在一起不会让他觉醒的。”
辛月溪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黎纪“时间不早了，你先回去吧，做好方案后我会找你的。”
辛月溪道谢之后便离开了，林郁肆听得无聊，甜蜜蜜的咖啡喝完后竟然打起了瞌睡，看他这样子也不知道刚刚的对话他听进去了没有。
黎纪触了触他的肩膀，没把他叫醒，黎纪只好在他耳边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