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禁军统领、宣平侯,刚为朝廷收服西疆府兵,还没论功行赏,就突然沦为通缉犯了。
等顾骥来后,珍珠便喊大家开饭了。楚芳菲还在赌气不愿出来,颜卿卿只好端进她房里,边跟她解释顾骥的苦衷,等她接受后,两人就在房间里吃饭。
颜卿卿不知道眼下局势如何,但见沈少洲这么淡定,想来他中多少有些计划,于是便想着趁着晚上睡觉时问一下。
院子中只有三个房间,之前沈少洲为了照顾颜卿卿,晚上都是和衣与她一起,楚芳菲与珍珠个房间,顾骥个房间。
眼下颜卿卿已经醒了,沈少洲虽然白天开玩笑说要暖被窝,但到了晚上时也还是准备与顾骥一个房间。
颜卿卿拉住了:“少爷不需要童养媳暖被窝吗?”
沈少洲咳了声:“别闹。”
颜卿卿眨了眨眼:“可你不在的话,我个人害怕。”
沈少洲一下子就心软了,两人又起到了榻上。将被子搭到两个人身上,颜卿卿拱进怀。
往日颜卿卿昏迷时,沈少洲自然没有那心思,但如今她醒了,鲜活地在他怀轻轻地蹭着,让他下子就心猿意马起来。
沈少洲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颜卿卿没怎么注意,但是身体已经下意识地靠了去。不会儿后,沈少洲不得不开口了:“卿卿,我要掉下去了。”
颜卿卿这才反应来,忍不住笑了起来,连忙往让了下,拉了拉的衣服,让他靠来:“那你干嘛要直往后退呀?”
沈少洲有苦说不出,叹了口气,在黑暗中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卿卿你这个小妖精。”
其他人就在隔壁房间,颜卿卿也不敢把动静闹得太大。她小声地问道:“沈大人,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呀?”
颜卿卿其实不太确定沈少洲会不会告诉她,因为从前似乎就不太喜欢让她参与算计。然而出乎意外的是,沈少洲没怎么犹豫就告诉了她:“之前顾骥在宫中潜伏的时候查了下,陛下很可能是中了种名为‘醉红尘’的毒……”
“什么?”颜卿卿一愣,马上道,“你确定?”
颜卿卿有些激动,沈少洲被吓了跳,在黑暗中摇了摇头:“不确定,但很可能是。”
颜卿卿心念电转间闪过无数个念头。
她知道这种毒,而且还非常熟悉,因为上世赵梓枫就是死于这种毒的,是晋王在他返京途中设了埋伏,刺客剑上带的毒就是“醉红尘”。
之前沈少洲去茱州接太子的时候,她跟着起去,就是怕晋王会像上世那样设伏,她原本想着让沈少洲将晋王埋在那里的暗棋也挖出来,但后来她又怕沈少洲对她起疑,觉得既然晋王没出手,就暂时先算了。
上世她在铲除晋王的时候,用的就是谋害先帝的罪名,将那段埋伏查了个彻底,这调查中,端王也做了不少推波助澜的事,算是他和她两人合谋除掉了晋王。
既然赵柏棠也是重生,自然也知道晋王埋的这颗暗棋,在晋王失势后,晋王手上还未暴露的资源和人脉,赵柏棠暗中施惠并接收,也就不奇怪了。
沈少洲继续道:“制毒的人是江湖个门派的叛徒,我已经命百里无忌带人去拿此人的弱点。若是得手,那人愿意指认赵柏棠,便对我们极为有利。”
颜卿卿上世在查这条线索时可没少花时间,没想到沈少洲在被通缉的情况下,还能短时间内就能理出这么多。她不由得夸道:“沈大人真是太厉害了。”
沈少洲笑了笑,又道:“还不能轻举妄动,如今你我的家人还在京中,林征已经投靠了赵柏棠,神武军与金吾卫虽然忠于陛下,但陛下如今还未苏醒,太子未必能使得动禁军。”
若是德昭帝死,沈少洲如今被贴着谋杀皇帝的罪名,太子又与沈少洲绑在一起,如今本就寸步难行,若赵柏棠逼宫,御座最终由谁来坐,还很难说。
说到底,还是兵权的问题。
大夏兵力,禁军虽为精兵,但实战经验少,各州府兵除了西疆与北疆,其他州的府兵将领都是一年一换,防止拥兵自重。
西疆与北疆均与他国接壤,为了防止外敌入侵,两地都布置了重兵。西疆府兵刚被沈少洲收服,由俞思统领,而北疆则由颜家长子颜万忠镇守,顾骥带颜卿卿出京前,颜不易让他们走投无路时去茱州,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不到万不得已,颜万忠也不想让颜家世代忠良的名声毁在他手上。
颜卿卿想了想,小声道:“去茱州找我大哥吧。”
沈少洲沉默了下,才道:“去西疆走一趟也未尝不可,西疆府兵的新统领俞思,应该会听我的话。”
颜卿卿又钻进了怀:“我信不西戎人,万们趁西疆兵力被调走的时候,趁虚而入,那你原本没罪都变成有罪了。”
即使以清君侧之名,让俞思答应借兵,但如果西疆因此遭受西戎人入侵,那往重了说就是叛国了。
可北疆不样。
“铁勒王快撑不住了,不久后呼延浩就会继承铁勒王位,”颜卿卿怕沈少洲不高兴,搂着沈少洲的腰,小心翼翼地说道,“你还记得呼延纱之前拿过来的兽牙吗?”
沈少洲自然是记得的。
呼延浩羞愧于自己差点强迫了颜卿卿,让王妹呼延纱给颜卿卿送去一颗兽牙,承诺以后颜卿卿可以凭兽牙无条件让他做任何事。当时颜卿卿就让呼延纱转告,希望在位期间,不要攻打大夏。
沈少洲不说话了,颜卿卿有点忐忑,攀着的肩膀,薄唇在他的下巴点了点,点一点地往上,捉着的手按在自己口。
沈少洲浑身一僵,颜卿卿仿佛水蛇般地缠着,长腿一跨坐在他身上,随后又趴了下去,凑到了耳边,有些委屈地在他耳边道:“沈大人,我不要你再担着骂名去付出。”
“我……”沈少洲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起反应了。
在说着生死攸关的计划,居然有反应了!
想给自己两巴掌。
沈少洲既难受又尴尬,滚烫的双手扶在颜卿卿腰间,强行将她从身上拨了下来,起身将她用被子紧紧裹住。
颜卿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