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帐近在眼前,比普通的帐篷都要大了许多,外都有侍卫巡逻。
几都收起了玩笑的心思,两铁勒侍女朝他们行礼,掀起了帐帘,让他们进了王帐。
王帐内,呼延浩坐在主位上,两边坐了几中年,俱是族中长老,见到大夏的使者进来,纷纷朝来看。
其中一长老在使者来之前,特意还劝呼延浩要上心一些,因为这位年轻的王最近有些消沉,对大夏的使者不闻不问。他用余光看了下呼延浩,没想到呼延浩蹭的一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一脸激动,大步朝使者团走。
呼延浩一眼就看到了颜卿卿。
“你……你……”呼延浩激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想起这些长老们还不认识沈少洲与颜卿卿,为了避免麻烦,此时只能将他们成普通使者,“欢迎你们。”
双方循礼互相问好,各自代表自己国家说了些客套话,喝了一儿酒之后,呼延浩便提出邀请,要亲自带他们参加外的盛典。
沈少洲和颜卿卿等的就是这个机,呼延浩也知道他们二此时来铁勒,定是有重要之事找他,于是也不敢耽搁,安排了自己的近卫在周围,将他们三与其他隔,方便交谈。
他们走到帐外,外依然在狂欢,他们便往少的地方走。
呼延浩看了颜卿卿一眼,仍是有些不好意思:“我以为……我以为你真的死了。”
颜卿卿笑道:“就差那么一点。”
上一她是摄政太后,身后是年幼的子,身前是虎视眈眈的权臣们,所以她没得选,只能放弃沈少洲。这一,她只是颜家的小姐,无需为大夏生死存亡负责,她可以随心而选。
她放弃过他一次,绝对不再有第二次。
可她也不放弃她的家。
如果没有顾骥和楚芳菲,初赵柏棠给她那样的选择,她就只能放弃自己,在赵柏棠前自尽。
沈少洲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她朝他安抚地笑了笑:“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呼延浩看到那美丽的少女眼中容不下其他,心中难免有一丝失落,很快变得坦然起来。他朝沈少洲问道:“听说大夏在通缉你,你这个时候来铁勒,是有什么事吗?”
沈少洲道:“我们想要几株你们的雪草。”
呼延浩微微沉吟,像是想起了什么,随后说道:“之前大夏的端王也私下派过来,朝我要雪草。”
颜卿卿一惊,马上问道:“你给了?”
若是赵柏棠拿到了雪草,那就麻烦了。
呼延浩看了她一眼,微微垂下目光:“没有,我听说他害死了你,不给他的。”
颜卿卿松了一口气。
沈少洲道:“我们不白拿你的,来年大夏的战马,至少有三分之一从你这处购买。”
“送给你们也没关系,我你们是朋友。”呼延浩一脸认真道,“之前承诺过的事情也不忘记的,我在位期间,铁勒就不对大夏出兵,你们放心。”
沈少洲朝他拱了拱手,郑重道:“多谢。”
颜卿卿也朝他福了福身,行了个大夏的礼。
随后呼延浩带着二看了一下庆典,等到结束后,命好生伺候,这才各自散。第二,呼延浩便前祭山摘取雪草。
拿到雪草后,沈少洲等便与呼延浩告别,回到了大夏茱州。在他们前往铁勒的时候,颜万忠点好兵,也做好回京城的准备。
沈少洲与颜卿卿必须比颜万忠先一步到京城,于是从铁勒回来没多久,便动身出发。
京城端王府后院中种了许多枫树,风一过,院中便红浪迭起,发出沙沙的声音。
赵柏棠单手支着头,酒过喉间,半醉半醒让他心神有些恍惚。
“王爷!”
“林大,王爷在休息,林大!”
赵柏棠抬起眼,看到一身盔甲的林征不顾侍卫的阻拦,冲了进来。
如今德昭帝命悬一线,靠太医每绞尽脑汁地吊着命,沈少洲仍未捉拿归案,太子与沈少洲绑定,身上嫌疑自然未能洗脱,而原本力打压太子的端王,近日却连早朝都不上,急坏了站在端王那边的。
赵柏棠眼角微红,目光微醺,看林征问道:“林大,何事?”
凡是皇储之争,文武百官站队十分常见,禁军统领除外,因为禁军受皇帝直辖,只忠于皇帝。林征身为龙武军统领,被卷入皇储之争,犯了大忌。
若赵柏棠最终不能继位,林征都能知道自己的下场有多惨。
因此,端王一派眼见着端王消沉,都觉得要有个找一下端王,而林征是最着急的那个,而且手中拿着兵权,说话都比其他文臣有底气。
林征朝赵柏棠抱拳行礼:“王爷,您许多没有上朝了,其他大都非常担心。”
赵柏棠微哂:“担心什么?”
林征看了一眼石桌上的酒,他方才隔着大老远便能闻到那烈酒的醇厚香味。他看了一眼一身酒气的赵柏棠,沉声道:“担心王爷因为一个女而弃大业不顾。”
风起林间,枫树枝叶随风轻摇,红叶飘落,悦耳的沙沙声此起彼伏。
赵柏棠恍惚间,似乎看到了那身子曼妙的背影,然而仔细一看,却什么都没有。
他确实许久没有出了。
只有在梦中,他才能看到那年轻的太后。
然而,自从颜卿卿死后,他越来越难入睡,便只能用酒来辅助。到后来,连烈酒也失了作用。
就像是,那即使是化作幻影,也不愿意给他一个见的机。
“颜卿卿吗?”赵柏棠听到了林征的话,微微勾起了唇角,“你们应该庆幸才对,为了她,我也要把皇位拿到手。”
林征一愣,有些怀疑眼前这男醉得始说浑话了。
然而,赵柏棠脸上虽然带着醉意,目光却非常清明。他倒了一杯酒,仰起头一饮而尽,低声笑道:“我要坐上那位置,才能将她追封为皇后。”
不管是前还是今生,她都是大夏最尊贵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