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传来刺耳的尖叫和惊呼。
在危机时刻,路扬跑上前,抬高腿往安绘的手腕踢去。
刀柄飞落,可惜刀刃还是刺破了服装,划伤了肌肤。
安知羊只觉得小腹处传来阵阵刺痛,等她低头,已经有鲜血从洁白的内衫中缓缓冒出。
王利急忙跑上前来,叫了救护车。
安知羊眨巴眨巴眼,有晶莹的泪珠不自觉从眼眶滴落。
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有些难过地望向王利,“王叔,我肚子好痛,我会不会死啊……”
一想到自己再也见不到宁灼,眼泪就更加止不住地往外掉。
路扬在另一方收拾掉安绘他们,便匆匆赶了过来,见少女哭得凄惨,语气也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没事没事,一会儿救护车就来了。”
王利也在一旁安慰,“小小姐,没事的,再坚持下,救护车很快就来了。”
安知羊紧抿着唇,左手按在腹部上。
随着伤口处的鲜血完全浸透了内衫粘湿了外套,救护车的警笛声划破天空。
此时安知羊耷拉着脑袋,有些无力。她任由医护人员将她送上车,然后一路来到了满是消毒水气味的医院。
掀开衣物,一道五厘米的划痕暴露出来,伤口有一点点深,不过好在没有伤到内脏。
伤口需要缝合,王利他们在走廊上候着,没几分钟,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宁灼的身影出现在楼道口。
他一路奔到手术室门口,来时,已经是满头大汗。
“怎么样了?”宁灼问道。
王利愁着脸色回道,“还好,伤口不算很深,幸好这位先生及时出手相救。”
宁灼望向路扬,神色稍有些复杂,半晌,他说了声,“谢谢。”
路扬撇撇嘴角,“没事,反正之前你也救过我一次,既然你来了,我就先走了。”
路扬又再望了手术室一眼,然后双手插进兜中,徐徐离开了。
等待的过程十分煎熬,一直到安知羊被送出来,乖巧的脸蛋上毫无血色。
宁灼的心像被拧了一下,锥心的疼。
安知羊看到迅速靠过来的宁灼时,愣了一下,下一秒,她就揽过宁灼的肩,小声抽吸着,“宁先生……”
话语里像是有无尽的委屈,哭得宁灼心都要碎了。
他拍拍安知羊瘦弱的肩背,柔声安慰,“没事了,我在这里。”
安知羊抹掉眼泪,两只眼睛有些许红肿,看起来怪可怜地,“我以为,我以为我要死了,就见不到你了。”
宁灼微微一愣,没想到少女是以为见不到他了,所以才哭得这么惨。
不是因为害怕,也不是因为疼痛。
只是担心见不到他。
这个认知让宁灼把怀抱里的人儿锢得更紧了。
心里有情绪在翻涌,他摸摸她的脑袋,“以后不许说死字,而且,你在哪儿,我都会陪着你。”
安知羊紧闭着双唇,渐渐停止了哭泣。
宁灼轻叹口气,想到什么,从兜里拿出一个手环,戴在安知羊身上。
手环很简约,从外观看就是个小巧的手表,实际上,里面的定位系统,才是主要。
之前宁灼一直有在安知羊的手机里安装定位系统,结果上次手机一离身,什么用也没有。
“这个手环除了洗澡,都一直戴着,听到了吗?”宁灼轻声叮嘱。
安知羊点点头,抬起手来看了看,粉白色的,还挺好看。
突然,她放下手臂,扫了眼四周,问道,“路扬呢?”
宁灼,“他先回去了。”
安知羊脸上稍有惋惜,不过很快她便拉起宁灼的双手,说道,“是路扬帮我把坏人打跑的。”
“我知道。”宁灼回握住她的手,“我会好好感谢他的,你就别担心了。”
——
害怕伤口会感染,安知羊在医院住了两天才回的家。
到家后,郑媛给她炖了好几天的各种补汤,生怕她那伤口半天愈合不了。
安知羊老老实实喝了好几天,伤口在缓慢地长合中,肉也长了不少。
直到第四天,安知羊实在喝不下去了,便抬眼看了看宁灼,投去求救的目光。
宁灼轻叹口气,对着旁边一脸关怀的郑媛说道,“郑姨,之后不用天天给她煲汤了,就按正常的来就行了。”
“我也只是担心小小姐身子,那小小姐今天喝了后,我明天开始做家常菜吧。”郑姨回身去厨房收拾东西。
安知羊探头瞟了一眼,然后又低头看了眼郑姨帮她打的汤,有些犹豫,不想喝,但这是郑姨辛辛苦苦熬的,倒了又浪费可惜。
宁灼实在看不下去她那个纠结的小模样,伸手拿过碗,几口就全喝光了。
安知羊看呆了,几秒后,收回下巴,又偷偷瞟了眼郑媛,见郑媛还在背着身子收拾厨房垃圾,便赶紧伸手把碗拿了回来。
这一系列的动作宁灼一秒不漏,他微勾着唇角,“小傻子,现在怎么学会骗人了?”
安知羊顿了一下,刚拿起的碗又放了下去,埋着头有些委屈,“对、对不起,我只是不想让郑媛阿姨发觉我没喝后伤心……”
宁灼轻笑一声,将碗放回她面前。
安知羊眼睛一亮,望向宁灼。
宁灼在唇间比出食指,“小傻子,就这一次哦。”
安知羊飞快地点点头,看到郑媛出来后,赶紧继续装作吃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