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年龄四十左右,梳着一头短,面庞白皙,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应该是一位漂亮的女人,只是脸色憔悴了些眼神暗淡无光,身上穿着洗得白的蓝色小翻领西服。中年妇女怔怔地看了我一会,突然疾走了两步把我揽入她的怀里说道:“我的女儿你可醒过来了,我是不是在做梦,快告诉我这不是梦!”我的头被女人搂在怀里,柔软的淡淡的清香使我觉得自己倒是象在做梦。温香软玉中我快速整理着自己的思绪,不管是我附身在这个女孩也好,还是这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梦也好,我身前这个女人是我(女孩)的妈妈是铁定的事实。出于某种考虑我说了声;“妈妈是我,你这是怎么啦?”声音婉转清脆煞是动听。妈妈(中年妇女就是我附身在这个小女孩的妈妈以下简称妈妈)扶起我的头,仔细地端详着我:“我的乖女儿瘦了。”说着眼泪扑簌簌滚落下来。
我现在已经百分之百确定,以前的我(张雷)死了,我的灵魂我的意识俯身在这个可怜的小女孩身上了,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的本体意识哪里去了。那么我该何去何从,是想办法融入这个新的家庭,还是离开这里回到我原来父母的身边?显然第二种选择很不现实,且不说前世的父母能否接受我变成女孩这个事实,毕竟这实在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单单是离开这个新的家庭对小女孩的父母也是实在太残忍了。
原本张雷的我已经年有二十九岁了,参加工作也有十年了,只是没有娶妻生子还留在父母身边,只要成了家总还是要走出父母的羽翼,这样想想的确是没有回去的必要了,只要以后想办法接近他们尽尽孝道就行了。毕竟现在的还是这个女孩子的父母给的,他们也是我的父母啊!那么接下来的问题是我该怎样顺利融入这个新的家庭,而不至于显得过分唐突。
想到这里我心念一转开口问道:“妈妈,到底我这是怎么了?”妈妈看了看我,又叹了口气说道:“自从你们去年秋游,你失足滚下深涧就再也没有醒来,到现在都一年多了。当时医生说如果一年内醒不过来可能就要在床上睡一辈子了。可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苦心人,我的宝贝女儿终于醒过来了,老天爷开眼了。”我又说“可是我什么也想不起来了呀!”妈妈像是从激动中平复下来,笑呵呵地说道:“医生也是这么说的,即使醒来也会暂时失忆的,不过慢慢就会好起来的。”我没有再问什么,深信言多必失的我没敢再多言语。其实是我过于小心谨慎了,谁会怀疑自己的女儿是假冒的能呢?更何况是沉浸在这女儿深度昏迷中醒来的巨大喜悦中。我没有再说什么,脸上装作很累很困的样子。妈妈看到我很累就没有再问什么只是说道:“你爸爸明天晚上才能回来,我先不打电话告诉他,给他个惊喜,蕾蕾你也累了,快休息休息吧。”说罢给我盖好了被子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蕾蕾这一定是我的小名我如是想。嘴里默默地念叨着蕾蕾,迷迷糊糊我仿佛来到了一座小湖的旁边,湖水清澈见底,只是湖面一丝风都没有,湖面静的象镜子一样光可照人。“你是谁,怎么会来到这里?”身后传来了清脆悦耳的女声问话。我惊慌地回头一看,一个赤身的女孩诧异地望着我。女孩的样子好面熟,对,我想起来了就是写字台上相框里的那个女孩。看到我没有回答她,女孩也不愠不恼好像想起来了什么,又道:“你先看看你自己吧。”我依言看了一眼,哦,我怎么也没穿衣服,而且还是男身的我,我大窘。女孩又问:“我叫张蕾,弓长张的张,花蕾的蕾。你呢?”“哦,我叫张雷我们同姓,雷是雷电的雷。”我惊异地回答。
女孩似是不相信又问:“你怎么能够来到这里,这里是我的意识之海你怎么有能力控制我的身体,要知道,在你来之前我已经不能控制我自己的身体?”“我也不知道啊!自从我溺水以后,我就从我的身体里飘了出来,就这样飘着飘着被一股引力弄到这里来了。”我装作迷迷糊糊地回答。
其实我这时候已经明白是自己的肉身被毁,灵魂飞了出来占用了人家的身体,这应该是一种入侵行为。主人应该称房东(呵呵)才对,随时把我踢出去都有可能。
女孩闻言后低头沉思。良久,抬起头对我笑了笑说:“张雷,嗯,张蕾,天意啊!天意,天意如此。你应该是失去了身体,而我又完全丧失了身体的控制权。没有你入住我的身体我的后半生就只能一动不动地在床上度过了,而没有我身体的容纳你的灵魂,你注定是孤魂野鬼,说不定那一天就会魂飞魄散了。只是我不明白的是你的灵魂为什么强横,强过了我的灵魂,要知道这是在我的身体里呀,我才是这个身体的本土灵魂,在自家的土地上都斗不过你,你也太霸道了吧!在你的灵魂逼迫下我越来越虚弱,继续这样下去我会很快消亡的,与其这样消亡倒不如我们的灵魂意识共融,这样从某种角度上来说我还在这个身体里活着。”
女孩说着眼中闪烁着狡黠的亮光张开莲藕一样的双臂向我拥来。(乌鸦问道:“张蕾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张蕾笑曰:“因为我很爱看玄幻小说啊!”乌鸦郁闷中…….)。实话实说二十岁前世的我是个光棍汉,虽然也看过不少a级片,可是毕竟没有女朋友更没有去过花街柳巷(张雷:“我可是洁身自好哦!。”读伸出中指指尖向下,鄙视,极度地鄙视)这种只有在春梦里出现的香艳画面前,我是丝毫没有抵抗力的。无视女孩的狡黠目光,我伸出双臂跑过去迎接幸福的时刻。
期盼中的幸福接触感没有出现,女孩消失了,海量的信息涌进我的意识海里,一幅幅陌生人的影像在我眼前闪过,有微笑的,有生气的,由慈祥的老还有色色地猪哥一样的青年男人,只是闪动过快无法看清具体相貌,还有一些天南地北不着边际的信息,我晕眩了好一阵,良久我审视了一下自己,惊异地现现在的我又是女身了。样子仿佛是刚才那个女孩,只是多了一丝阳刚之气。面前的湖水依然清澈透明只是湖水的表明不再死寂,似乎随着我心情的波动而产生片片涟漪,湖的面积也扩大了若干倍。
蓦地我现湖边多出了一座小房子,房子有门但是没有门扇,静静地悬浮在湖边上。怀着强烈的好奇心小心翼翼地进了小屋,奇怪,明明不大仿若土地庙大小的小房子,里面的空间却看不到边界,仿佛无限大,屋里屋外两厢一对比给人一种深陷在迷宫般头晕感。更为诡异的是整个空间没有一件能光的物体,可是我却能看到空间任何一处。空间内没有地面,我却不需要地面的支撑可以悬浮在这个空间的任意一处。种种这般的怪异感觉使我很是不适应像是晕车一样难受。因为感觉恶心我不再探索了,直接离开这个空间。
退出小房子后,恶心感也消失了,看到眼前这清澈的湖水我不由一阵神往,仿佛心灵又得到了一次净化。咚咚的敲门声使我眼前的一切幻境般消失,映入眼帘的是那熟悉而又陌生感并存的女孩的房间。咚咚…的敲门声再度响了了起来。“请进,门没锁。”我依旧躺在床上没有下地说道。门开了一个中年男子右手牵扯妈妈走到我的床前,中年男子面貌清瘦眉宇间带着一丝英气,我搜索着脑海中的记忆,根据张蕾的记忆这个中年男子就是张蕾的父亲,在政府部门是个小职员。这个中年男子带着一份惊喜,一丝幸福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用手抚摸着我的额头,那轻柔的动作仿佛是在摸一个软皮鸡蛋唯恐一不小心就会弄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