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烟眼底闪过懊恼,她真恨自己的肚子不争气,要是她现在怀孕了,王振怎么会只是让法务找顾砚之的麻烦?
他肯定会更卖力地对付顾砚之,切断她与顾砚之的合约。
“阿振,你对我最好了。”沈婉烟声音娇软,现在,只有王振能帮她摆脱顾砚之了。
王振被沈婉烟这副依赖的模样取悦了,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他搂紧沈婉烟,信誓旦旦道,“放心,一个顾砚之我还没有放在眼里,你安心调理身体,准备给我们王家开枝散叶。”
沈婉烟依偎在他的怀里,脸上挂着柔顺的笑,眼底却是一片冰冷的算计,她必须尽快怀上孩子,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王振这里拥有不可动摇的地位和话语权。
次日一早。
沈婉烟到底不敢忤逆顾砚之的命令,按照合约的最后期限,来到了史密斯的办公室。
史密斯尽量平和地朝她道,“沈小姐,下次希望不要再惊动顾先生,他非常忙。”
沈婉烟脸色在冷白的灯光下苍白难看,看着那鲜红色的血液顺着导管流入血袋,仿佛感觉自己的生命也随着这些液体一点点流逝。
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攫住了她的心脏。
自从签下那份合约,她已经记不清是第一次被抽血了,而每一次抽血后,她都会感到长时间的疲惫,头晕,需要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她的年纪也不是二十出头了,她二十八岁了,再这样下去,她的身体会不会垮掉?寿命会不会缩短十几年?
不行,她不能再这样下去,她必须想办法彻底摆脱这个该死的合约。
她想到当年义无所顾地签下这份合同,一半是为了钱,可另一半却是为了顾砚之。
国外实验室差点撞到他的那一眼,惊心动魄。
十九岁的顾砚之就像悬于九天之上的寒星,她渴望靠近这颗星辰,沾染他的光芒。
可她用了十年换来的不是他的另眼相看,而是冷酷以待。
现在回想起来,多么可笑。
明知道在顾砚之眼里,从一开始就是明码标准的交易,而她却以为自己能得到他,能坐上顾太太的位置,为他生儿育女。
手臂上的痛意传来,原来是护士在拔出针头了,她拿起棉签按住,收住思绪,休息了一会儿之后,她离开实验室。
坐在保姆车上,刘艳立即给她拿了吃的补充体力,沈婉烟咬着唇,她必须想办法摆脱顾砚之。
王振是她目前唯一的救命稻草,她知道光是靠男人的宠爱,那太天真了,她必须拥有更实质的保障。
一个流着王振血脉的孩子,这才是她在王家立足的根本。
就在这时,沈婉烟的手机响了,她拿起一看,立即娇声接起,“喂!阿振。”
“婉烟,小涛出事了,我必须出国一趟。”
王涛是王振的儿子,一直生活在国外,虽说父子间没有感情,但到底是骨肉相连,王振对这个儿子还是宠爱的。
沈婉烟立即关心地问道,“他怎么了?”
“他——他在国外遭遇抢劫的时候,发生了枪击,中弹了,现在生命垂危,在医院抢救。”王振苍老的声音充满了焦急和恐慌。
尽管他平时对这个疏于管教的儿子多有不满,但事关生死,还是如同晴天霹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