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都是因为你,我和我妈妈吵架了。”
宿星卯低头,没有第一时间应声,许久才道:“抱歉。”
假惺惺!
谢清砚不领情,她昂头,冷冷偏过脸。
“看我狼狈样子,你现在一定很得意,很开心吧。”
宿星卯望着她,隔着潇潇暮雨:“谢清砚,你为什么会认为我开心。”
——注视着你翻腾泪水的双眸,整片天空都在下雨,我并不觉得快乐。
一辆车擦着路沿,飞快驶过,溅起低洼地的水浪,宿星卯一把拉起谢清砚的手,电光火石间,侧身为她挡去泼溅的水花,藏蓝色的校服印上浅褐色的泥点子。
宿星卯却看不见,他用目光黏住谢清砚。
带着某种执拗的坚持,不闪躲一丝一毫。
灰色的天像哭过的脸,路灯澄黄的光渗在他脸上,半明半寐。
像他此刻的心情,同样模糊不清。
她不明白。
不明白被情绪左右的不只是她,那种不可控的思潮,像钝器烙在骨头里的伤口,缓慢地蚕食着痛觉神经,并不尖锐,是一种绵长,湿冷的苦痛。
在经年累月里跌加,直等到某一刻,坍缩成一句话。
“我不开心。”宿星卯说着,手掌温热的力度扶住她肩膀,执起一只手,按向他跃动的胸口。
平静寡然的脸,四平八稳的语调,诉说着他的难过:“谢清砚,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
谢清砚僵着脸,扭过头,木木看他。
她想反驳,怎么会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