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一个妹妹？”
“是的，她在读高中。”
“你未来有买房的打算吗？”
女人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美式，见他迟迟未动手中的咖啡，便善意道：“别紧张，咱们就是随便聊聊天，你喝咖啡呀，还有这些点心，我不吃的，你吃吧。”
程瑾然握住杯身的手动了动，听完女人的话后，表情有些诧异：“啊，我、我以为女生都会喜欢吃甜点的。”
女人无奈地笑了笑：“不是说不喜欢，而是不能吃啊，要控糖呢。”
程瑾然了然地点头，原来是为了维持身材。
这些甜点既漂亮又好吃，很难有人抵抗得住诱惑吧。
他喝了口焦糖玛奇朵，唇边印上浮沫，连忙拿来纸巾擦拭。
在纸巾擦拭的瞬间，女人似乎看到他伸出舌头飞快地舔了舔，露出餍足的神情。
程瑾然擦完嘴，发现女人正看着自己，他脸上几乎是瞬间浮上了红晕，在白皙的皮肤下格外明显。
“我，我在这里买了套小居室，未来，未来还没做打算。”
女人点点头，觉得他老实得有些可爱了，继续问：“那你在职业上有什么规划吗？”
程瑾然的脸上流露出一瞬间的空茫，随后眉心微蹙，对于这个问题似乎有些为难。
“听说你们程序员到了三十五岁要面临失业，你没有进一步的打算吗？”
程瑾然垂眸搅动了下咖啡，声音变得低沉：“也......也算有吧，家人让我考编制，空余时间在备考。”
“哦。”女人对于他的回答显得有些兴味索然。
接下来就陷入无止境的沉默中。
外头阳光炽烈，冷气将桌上的绿植吹得微微浮动，空气中满是馥郁的咖啡豆焦香，留声机里正在播放着比莉哈乐黛的《i loves you porgy》，嗓音沙哑而富有张力，伴随着底噪与甜香，滋滋地流淌在食客心间。
“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的可颂好了。”
服务员端着甜点来到邻桌，弯腰摆盘，说着同样的话术。
“多谢。”
低沉醇厚的嗓音从前面传来，引得程瑾然抬头看了一眼。
前方的卡座里坐了个男人，他只看到一头茂密的头发，好像他坐到这里之前，那个男人就已经在了。
女人一直在低头玩手机，美甲磕在屏幕上发出哒哒的响声，她在聊天。
程瑾然有自知之明，他知道相亲失败了，对方没有看上他，也是很正常的事。
他挺直的脊梁慢慢松懈了下来，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气，像是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要不咱们后面再聊？我等会有事，得先离开了，不好意思哈。”
女人收起手机挎上包，站起身准备离开。
程瑾然立马起身，点头道：“好的，那，那你注意安全。”
女人撩了撩卷发，礼貌性地冲他笑了笑：“那麻烦你结下账。”
程瑾然点头：“应该的。”
目送女人离开后，程瑾然坐回座位上，没了刚刚的拘谨，整个人都松弛下来。
虽然相亲失败，但他的心情好像并没有受此影响，看着桌上丝毫未动的甜点，他嘴角翘起，笑起来唇边浮现两个浅浅的梨涡，神情放松欣喜。
他坐下后刚拿着勺子准备开动，身形就顿了顿，随后起身去了趟洗手间。
等他回来时，发现原来女人坐的位置上，坐着一个男人，桌上多了盘可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