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何苒和沈浩然相约在了清晨的地铁站。
两个人站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沈浩然戴着口罩和鸭舌帽，脚步匆忙的人群不断从他的身边经过，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他。
距离沈浩然宣布息影，也只不过才过去了五年而已。
曾经的影坛巨星如今淹没在茫茫人海中，不知道沈浩然此刻心中会是何感想。
何苒的视线离开人群，抬头望向身边的沈浩然。
“专心。”沈浩然抬手，修长的手指贴着何苒的面颊，把她的脸拨过去让她看着人群。
“找到你的受害者了么？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你觉得哪一个和你心目中的明明最为符合？”
何苒飞速扫视来往的人群：“她们……都不太像。”
“是啊，都不太像。”沈浩然附和道：“因为每一个人，都是特别的啊。”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何苒终于在最新一班停靠的地铁上发现一个人。
她没有座位，一直站着。乌黑的长发梳得一丝不苟，在脑后低低盘着。掐腰的白衬衫，剪裁JiNg心设计过，凸显她圆润的x和玲珑的腰，灰sE的铅笔齐膝长裙，米白sE的高跟鞋。她很漂亮，眉目弯弯，嘴唇涂得YAn红，盛装之下却隐隐透出几分不开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车门打开，她毫不犹豫地穿过人群，快步向前走，眼睛根本不看旁人。
“沈教授，就是她。”何苒激动地扯住了沈浩然的风衣袖子。
“那就走吧。”
两个人跟在那个nV人身后，走进人流中。
nV人优雅、美丽、从容，在地铁站附近的一家机关单位工作。单位的楼很老旧，看上去像是上个世纪十年代的老楼翻新过，楼门口坐着一个守门的老大爷。
两个人在马路对面的一家咖啡馆坐下，偶尔看到那个nV人抱着一叠文件从楼门口进进出出。
何苒想起《恋Ai的犀牛》的剧本，她觉得眼前的这个nV人应该就和nV主角明明一样，身上有一GU复印机的味道。
午饭时间过后，nV人来到咖啡馆买咖啡，她还要了一块黑森林蛋糕，就在离他们不远的桌边坐下，静静地独自一人享用着。吃蛋糕前，她用餐巾纸擦掉了YAn丽的口红，整个人显得有些苍白。何苒注意到，她吃一口蛋糕，喝一口咖啡，然后就会看看手机，再向窗外望一望。nV人的指甲也JiNg心修饰过，涂着漂亮的lU0sE指甲油，可指甲边缘却零星地剥落了几块。
吃完蛋糕，喝完咖啡，nV人离开了。她推门的时候，风带过她身上的香水味。鬼使神差地，何苒觉得自己仿佛真的闻到了复印机的味道。
晚上八点，nV人下班离开。何苒看到nV人走出单位大门的时候，脸上的妆已经翻起了油光。
不等走到地铁口，nV人接了个电话，整个人又快活起来，从手提的皮包里掏出粉饼口红补妆，脚步轻快地下了电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何苒觉得自己像个变态跟踪狂。
之前她有时会看“都市白领JiNg致生活的一天”这类短视频，她从来没有T验过白领坐办公室的生活，很想知道那样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毕竟每天就坐在那里，赚得还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生活呢？
可网络为原本就鱼目混珠的生活更增添了一副假象，在何苒发现原来这些短视频的终极目的都是带货之后，她就彻底失去了兴趣，却对真正白领的生活更加好奇了。
今天，她看到了白领nV人生活的小小一角：原来并没有那么光鲜，也不是早九晚五，有的可能是复印机的油墨味、被打字剥落的JiNg致指甲和因为长时间面对电脑屏幕而融掉的JiNg致妆容。
nV人上了地铁，却并不是回家，何苒和沈浩然跟着nV人在酒吧一条街伊甸园门口的地铁站下了车。
“你猜，她是去见男人还是nV人？”沈浩然在走进酒吧大门之前问何苒。
回想起nV人方才JiNg心修补妆容的样子，何苒说：“男人？”
沈浩然笑笑：“进去看看。”
酒吧内小资情调浓厚，彩sE灯光流转的舞台上，一个戴黑框眼镜的男生抱着吉他唱歌。何苒和沈浩然挑了角落里的一张小桌坐下，那个nV人就坐在不远处。
和另外一个nV人一起。
何苒猜错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沈浩然拿出另一只口罩递给何苒：“戴上。”
何苒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你太漂亮了。”沈浩然直言不讳：“从你进门起，就有几个男人一直在看你。”
如此直白的话让何苒脸上发烫，只能接过口罩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