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桑延让就急匆匆来到庄子上。</p>
“都什么时候了,你竟还坐得住!”</p>
“看你这火急火燎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p>
“可不是出大事了!这历来的状元,榜眼,探花都会授将作监丞,通判诸州。可现在吏部有传言说,你要去的却是雄州。”</p>
杜仰熙对此早有预料,只是对着桑延让不能明说。</p>
“雄州是宋辽边境之地,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朝廷有心历练于我,有什么不对的?”</p>
“当然不对,”桑延让着急道:“正是因为地处边境,平静之下暗流涌动,非历练多年的干臣不能胜任。”</p>
“你初出茅庐,朝中又无根基,只怕寸功未建反惹祸殃。个人荣辱尚算小事,涉及国家岂可视之等闲?”</p>
“我实在不明白,除非有人蓄意刁难,不然朝廷怎么会派你去镇边呢?”</p>
杜仰熙给桑延让倒了杯茶,慢条斯理的说道:“有道是志不求易,事不避难,不遇盘根错节,何以别利器?你就别为我担心了。”</p>
说完不等桑延让开口又继续道:“忘了恭喜你了,授了秘书省校书郎,去了陈留县,离汴京这么近,日后别忘了多回来看看我娘,省得她老惦记你。”</p>
“你还知道关心干娘啊,那雄州这么远,难道你要把干娘也带上?”</p>
“还有李娘子,你前几日不还在准备聘礼吗?如今这样,人家父母哪儿肯把女儿嫁给你?”</p>
提及母亲和清宁,杜仰熙也不说话了,只因他心中有一想法,却迟迟不愿做下这样的决定。</p>
这天清宁来看他,杜仰熙却不像往日那般高兴,他手上给清宁倒茶,结果水溢出来了他都没发现。</p>
清宁一把夺过茶壶放在桌子上,“想什么呢?”</p>
杜仰熙面带犹豫,踌躇不决,“清宁……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