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周想知道，也有点怕知道。</p>
他悄无声息的转身离开，找到了等他的余墨。</p>
余墨：“话说好了？”</p>
唐周离开前说他有些话想跟芷昔说，余墨笑他真是半刻钟都舍不得离开芷昔，他也不反驳，只是笑。</p>
唐周略点了点头：“说好了，走吧！去温泉。”</p>
说完，唐周沉默着走在了前头。他身后，余默摇着折扇默默扇了扇风，不解地回头望了眼芷昔与颜淡所在的方向。</p>
转过头，余墨收了扇喊道：“唐兄，等等我！”</p>
三两步赶上突然着急起来的人，余墨陪着他一路无话的到了温泉池。</p>
唐周半褪了衣衫坐在池水中，他闭着眼睛任由池水冲刷他胸口处的伤痕。</p>
温泉热度氤氲出的水雾萦绕在他身周，让人看不清他眉眼间神色。</p>
余墨觉得唐周的情绪不太对劲，刚刚还很高兴的人，突然变得低落。</p>
余墨斟酌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听唐周突然问：“应渊帝君是个怎样的人？”</p>
余墨面露讶然：“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p>
唐周垂着眼，看着水面漾出的一圈圈波纹，声音低低的道：“想了解一下我的……前世。”</p>
余墨在靠近温泉的地方找了棵树木，树不算粗大，但有一根枝条斜斜垂落在地，刚好可以让人靠着。</p>
余墨倚着坐了上去，这才回答唐周。</p>
“为人清冷，心怀天下。当得起帝君之名！”</p>
余墨想起当初颜淡想编写有关九鳍一族的话本，应渊在其中也提供了不少史料，帮助他们顺利还原了那一段历史。</p>
唐周听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小声喃喃：“看来他是个很好的人……”不然也不会让那么多人推崇。</p>
远有南海龙王朝衍，近有老狐王，甚至连余墨都对其赞赏有加。还有那个在树林救了自己的仙君，应渊下凡历劫，都有人主动相护。</p>
比起从前的应渊，他唐周又算什么呢？</p>
唐周越想越低迷，不再开口说什么。</p>
余墨只听他小声说了一句就再没了声，不由侧头看着池中的人，折了片树叶弹向他。</p>
“想什么呢？有什么苦恼的事，不妨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到你点什么！”</p>
余墨可不想他一直这么沉默下去，这样他想说的事如何才能说出口。</p>
唐周挪动了一下身体，靠向池壁。</p>
他问余墨：“你和颜淡，还有芷昔都曾是天界的人对吗？”</p>
余墨摇着扇的手微顿，没想到唐周猜到了。其实也怪他和颜淡从来没在他面前认真隐藏，他们对一些事情知道的太多，唐周又不笨，能猜到很正常。</p>
难怪他没头没尾的突然问他应渊的事，这是笃定了他会知道。</p>
余墨心里暗叹一声，索性承认：“是，我们都曾是天界的人。颜淡和芷昔下界历劫，我是陪她们下来的。”</p>
唐周：“那芷昔失忆是怎么回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