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皮阿四靠得住吗？”张起灵侧目，抬手抚去张媛肩头的雪块。</p>
“靠不住。”</p>
张媛也跟着张起灵的视线看了过去，陈皮阿四正在跟他的徒弟说着什么，眯眼。</p>
“我有的是办法拿捏他，让他掀不起波浪。”</p>
“当心这具身体反噬。”</p>
“这身体早晚是留不住的。”</p>
掌心松开又紧握，张媛叹了口气，眉宇间笼罩着淡淡的忧愁。</p>
青铜门后有一具为她量身打造的玉俑，如出一辙，每一寸纹理都是张灵亲手雕刻。</p>
迄今为止，她还不知道如何才能融入那副玉俑，拥有属于自己的身躯。</p>
她不想在做一个没有躯壳的灵魂了。</p>
那样太无能了。</p>
村支书的办事效率很快，只是短短半个多小时的功夫，就把他们各自的住处全部安排妥当了。</p>
一部分住在了村民家，张媛和陈皮阿四他们住进了村委会的宿舍里面。</p>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p>
张起灵把保温壶里的热水倒入脚盆里面，热气腾腾，一壶水倒完，他便挽起袖子抽出匕首。</p>
张媛把脚伸进脚盆里面，眸光微闪，“你又要干什么？”</p>
“进雪山后不方便脱衣服，先把你喂饱。”</p>
张媛沉默了好一会儿，跟张起灵四目相对，好半天才摇了摇头。</p>
“都到了这里，没必要再补充了。”</p>
宿舍里有挺大一扇透明窗户，从小矮凳上望过去，不偏不倚，能够看清楚整个连绵起伏的雪山山脉。</p>
“都到家了。”</p>
闻言，张起灵眼睑轻颤，顺势望去，遥远的记忆深处仿佛见证过这座山脉的巅峰时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