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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欣连忙摇头，声音细若蚊蚋“不用，这样……这样挺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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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阵沉默。月光慢慢移动，从床脚爬到床头，照亮了耿继辉紧抿的嘴角。他侧过头，能看到乔歆欣毛茸茸的发顶，闻到她发间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心里忽然涌上一股熟悉的悸动，又夹杂着点不知所措的慌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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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点睡吧。”他最终还是把目光移开，望着窗外的夜空，声音放得很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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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乔歆欣轻轻应了一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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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两人都睁着眼睛，谁也没睡着。被子下的手悄悄蜷缩起来，又慢慢松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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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后半夜，窗外的月光淡下去，乔歆欣才迷迷糊糊地有了睡意，恍惚间感觉身边的人往里面挪了挪，似乎怕她着凉，将被角往她这边拉了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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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往他的方向靠了靠，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胳膊，闻到他身上熟悉的皂角香，心里忽然就踏实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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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的月光渐渐隐进云层，房间里暗了下来，只有窗外偶尔传来几声虫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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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欣迷迷糊糊间翻了个身，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只觉得身边有个温热的轮廓，便下意识地往那边靠了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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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动，耿继辉立刻醒了。他原本就没睡沉，身体一直绷着，此刻感觉到胳膊上搭上了片柔软的触感，呼吸猛地一滞。</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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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他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清香，感受到她浅浅的呼吸拂过他的颈侧，像羽毛轻轻搔过，痒得人心尖发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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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僵了半晌，才慢慢放松下来，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个姿势，让她靠得更舒服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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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悬在半空犹豫了许久，终究还是轻轻落在她的肩上，动作轻得像怕惊扰了她的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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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安稳的姿势，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像是梦到了什么好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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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继辉低头看着她的睡颜，月光从窗帘缝里漏进来一点，刚好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扇形的阴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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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觉得，这挤巴巴的小床，竟比部队里最宽敞的行军床还要让人安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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鼻尖萦绕着她的气息，怀里是她温热的身体，窗外是熟悉的虫鸣，这一切交织在一起，像一张柔软的网，将他牢牢裹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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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耿继辉睡得格外沉，直到窗外泛起鱼肚白，墙上的挂钟敲了六下，耿继辉才缓缓睁开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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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欣还没醒，脑袋歪在他的胸口，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像只温顺的小猫。他屏住呼吸，生怕一动就吵醒了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看她长长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看她嘴角无意识地往上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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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乔歆欣的睫毛猛地扇动了几下，缓缓睁开眼。四目相对的瞬间，两人都愣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