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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欣被他蹭得有点痒，笑着躲开“快去洗漱，马上就能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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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耿母走进厨房时，桌上已经摆好了三碗南瓜粥，旁边放着碟荞米糕和包子，瓷碗里的粥还冒着热气，在晨光里腾起细细的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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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欣欣怎么起这么早？包子都蒸出来了”耿母笑得眼角的纹都挤在了一起“该让我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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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我起的早，顺手的事。”乔歆欣把勺子塞进她手里“您尝尝，南瓜粥够不够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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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母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南瓜的清甜混着米香在舌尖化开，暖得人心里发颤“正好正好，比我熬的还合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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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的热气在晨光里慢慢散了，乔歆欣把最后一块荞米糕泡进耿继辉碗里，看着它在稠粥里慢慢软开，像舍不得化开的牵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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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带着这个”耿母从厨房拎出个布包，里面是昨晚就备好的煮鸡蛋，个个滚圆“饿了就吃，比车站的面包顶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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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行李时，乔歆欣把耿母塞的柿子干放进帆布包侧袋，耿继辉站在旁边看着，忽然说“下次回来，带你去后山摘野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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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乔歆欣眼睛亮了“听阿姨说后山的野枣特别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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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点头，帮她把包带勒紧“秋天的时候，红得像玛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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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上的班车扬起尘土时，耿母往乔歆欣手里又塞了袋东西，油纸包着，沉甸甸的。“这是刚炒的南瓜子，路上磕着玩。”老人家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又拍“到了地方给阿姨打个电话，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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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一定。”乔歆欣的声音有点发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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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时，乔歆欣靠窗坐着，耿继辉挨着她。窗外的老槐树慢慢往后退，耿母的身影越来越小，却还站在原地挥着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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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回头了”耿继辉握住她的手，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指腹“过两个月我就休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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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欣“嗯”了一声，却还是忍不住回头，直到镇子口的影子缩成个小黑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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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过镇子时，乔歆欣指着窗外“是老马家糕点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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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柜里的芙蓉糕还堆得像小山，老板娘正弯腰给客人装糕，和昨天他们来时一模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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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继辉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嘴角弯了弯“下次来，给你买一整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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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要”她笑道“吃多了会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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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点好”他说得认真“抱着暖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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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歆欣的脸腾地红了，转头看向窗外，却把他的手攥得更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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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窗外的田野在晨光里铺展开，绿的是稻苗，黄的是油菜花，像块被打翻的调色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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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起他说的后山野枣，想起他颈间贴着心的平安扣，想起清晨灶台上那锅咕嘟冒泡的南瓜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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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牵挂不是沉甸甸的负担，是这些细碎的、带着温度的念想，像南瓜粥的甜，像野枣的红，藏在往后的日子里，让人盼着下一次相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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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车在国道上颠簸着前行，乔歆欣靠在耿继辉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香，这漫长的车程并不难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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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帆布包里摸出颗南瓜子，磕开时，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漫开，像耿母的牵挂，稳稳地落在心里，等着下一次重逢时，再慢慢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