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瞧着她，忽然想笑。</p>
她没搭理，摸出手机，给阮酥发了条信息。</p>
【我好累。】</p>
阮酥的电话立刻就打了过来。</p>
许妍走到阳台，接通。</p>
“怎么了，我的新娘？”阮酥的嗓音里有笑意，背景里有音乐。</p>
“没什么。”</p>
“和沈皓明吵架了？”</p>
“没有。”</p>
“那就是……新婚之夜不顺利？”阮酥的语调变得暧昧。</p>
许妍脸上一热，下意识瞥了眼紧闭的浴室门。</p>
“别怕。”阮酥忽然开口，“你做得很好，今天的一切，你都处理得很好。”</p>
“那只是运气。”</p>
“不是运气。”阮酥的嗓音很轻，却异常笃定，“是你的本事。你比你以为的，要强得多。”</p>
“妍妍，信我。”</p>
挂了电话，许妍心里那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p>
她一转身，看见沈皓明不知何时站在了她身后，拿着电话，脸色阴沉。</p>
他听见了。</p>
“离她远一点。”沈皓明冷冰冰地开口。</p>
“她是我的总监，我的朋友。”许妍第一次没退让，直直地回望他。</p>
沈皓明盯了她几秒，忽然笑了。</p>
他走上前，一把将她横抱起来，扔到柔软的大床上。</p>
“你是我的妻子。”他欺身压下，捏住她的下巴，“记住你的身份。”</p>
……</p>
蜜月旅行取消了。</p>
沈皓明说公司有急事。</p>
取而代之的，是回许妍的“老家”。</p>
市郊一个被包装成书香门第的普通院子。</p>
沈皓明提着大包小包，在“姥姥”面前，表现得滴水不漏。</p>
那个雇来的老太太，也演得尽心尽力。</p>
只有许妍自己晓得，这一切有多可笑。</p>
晚上，她借口给阮酥打工作电话，躲进房间。</p>
“他好像什么都知道，又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许妍的声音里全是疲惫。</p>
“男人都这样。”阮酥在那头轻笑，“他们只信自己想信的。”</p>
“蜜月后，陪你回一趟真正的家吧。”阮酥突然说。</p>
许妍愣住了。</p>
“去看姥姥。”阮酥补充，“你不想她吗？”</p>
一瞬间，许妍的眼眶就红了。</p>
她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