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琳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把额前的碎发都打湿了。</p>
她死死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叫出声。</p>
就在于一鸣准备发力的瞬间，乔琳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一个画面。</p>
高三那年，学校后巷。</p>
她抱着一摞练习册，偷偷跟在于一鸣身后。</p>
然后，她看见他拦住了走在前面的妹妹，乔妍。</p>
少年人的脸颊泛着红，声音紧张又真挚。</p>
“乔妍，我喜欢你。高考之后，我们在一起好吗？”</p>
她的妹妹，那个永远漂亮、永远骄傲的乔妍，连犹豫都没有。</p>
“于一鸣，我的目标是央广，没时间想这些。”</p>
乔妍的眼神冷，绕过他，径直走了。</p>
只留下于一鸣僵在原地，和躲在墙角、心脏一寸寸凉下去的她。</p>
“啊——！”</p>
回忆的刺痛和现实的剧痛交织在一起。</p>
于一鸣手上用力，只听“咯噔”一声，错位的骨头被推回原位。</p>
乔琳再也忍不住，崩溃地痛哭出声。</p>
那哭声里，有疼痛，有委屈，有这么多年积压的所有不甘。</p>
于一鸣被她哭得有点手足无措。</p>
……</p>
沈皓明送给许妍的“新婚礼物”，是一座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四合院。</p>
灰墙黛瓦，朱漆大门，门口蹲着两只石狮子。</p>
推开门，里面是完全现代化的装修，玻璃顶的天井，恒温泳池，智能家居。</p>
空旷，奢华，冰冷。</p>
“喜欢吗？”沈皓明从身后拥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p>
许妍看着院子里那棵光秃秃的石榴树，扯了扯嘴角。</p>
“嗯。”</p>
“以后，你的《家宴》，你的太太圈，都可以在这里。”</p>
许妍的身体僵了一下。</p>
她偏过头，看到西厢房的墙壁上，留着一道道铅笔的刻痕。</p>
旁边还有稚嫩的字迹。</p>
“芽芽，五岁，105cm。”</p>
“芽芽，六岁，112cm。”</p>
是前房主给孩子量身高的记录。</p>
那一点点人间的、温暖的烟火气，在这座冰冷的豪宅里，显得格格不入。</p>
许妍的心，沉了下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