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妍把蔬菜切块，丢进榨汁机。</p>
“你又多了解她？”她反问，“你只会用最贵的、你认为最好的东西给她，从来不问她到底要什么。”</p>
“那你呢？”沈皓明的眉头拧了起来，“你觉得你做的这些，就是她想要的？你只是在用照顾她的方式，满足你自己的控制欲。”</p>
榨汁机启动，发出嗡嗡的轰鸣。</p>
绿色的汁液在容器里翻滚。</p>
许妍盯着旋转的涡流，没再说话。</p>
沈皓明也沉默着，他拿起一个小碗，打了个无菌蛋，用筷子搅出绵密的泡沫。</p>
榨汁机停工，厨房里只剩下细微的声响。</p>
许妍倒了一杯翠绿的液体。</p>
沈皓明也架好了煎锅。</p>
两人几乎同时转身，走向阮酥的卧室。</p>
他们在厨房门口碰上了。</p>
沈皓明端着他的日式早餐托盘。</p>
许妍端着她的鲜榨果蔬汁。</p>
“我先。”沈皓明说。</p>
“我先。”许妍也说。</p>
“她醒来第一口，需要温暖的东西。”沈皓明不让。</p>
“她醒来看到油腻的会没胃口。”许妍不退。</p>
气氛僵住了。</p>
卧室的门“咔哒”一声，从里面开了。</p>
阮酥揉着眼睛走出来。</p>
她穿着一件毛茸茸的兔子连体睡衣，身后有个圆球尾巴，头上的帽子耷拉着，两只长耳朵随着她的动作晃来晃去。</p>
头发睡得有点翘，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p>
她打了个哈欠，眼角湿漉漉的。</p>
“你们……干嘛呢？”</p>
她的声音含糊又软糯。</p>
“堵我门口开会呢？”</p>
门口的两个人身体都僵住了。</p>
沈皓明端着托盘的手臂还伸着。</p>
许妍手里的玻璃杯壁上凝了一层水汽。</p>
两人脸上的紧绷，在看到阮酥的瞬间，都变成了不自然的局促。</p>
阮酥的视线在他们手里的东西上扫了一圈。</p>
先是沈皓明托盘里精致的牛肉、金黄的蛋液和冒着热气的汤。</p>
再是许妍手里那杯绿油油的果蔬汁。</p>
她的小鼻子在空气里动了动。</p>
一边是肉香。</p>
一边是植物的清新气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