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没骨头似的，歪到无畏肩上，发丝带着淡淡的洗发水的柑橘香气，“哥，我离不开你啊，离开你谁还把我当小孩～”</p>
无畏嘁了声：“少贫，跟你说正事呢。”他抽出手，指尖勾着他的发梢，随意绕着打转。</p>
“今天我只是生病，以后要是不打了怎么办，你也跟着不打？”</p>
知遇听着半天没坑声，自己是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踏进赛场的，他从来没想过“无畏退役”之类的话题。</p>
半响，知遇小声嘀咕，声音里带着孩子气的执拗。</p>
“不能不打，你得打到一百岁。”</p>
无畏笑出了声：“别虐待老人好吗？”</p>
两人相继笑着，随后不约而同地望向天花板，白炽灯刺得眼发酸，沉默如潮水，掩没了方才的欢笑。</p>
“知遇，你不用自责的。”</p>
这段沉默持续了很长一会，无畏忽然开口。</p>
“他们跟我说了很多，比赛我也看了，说实话，我不担心你打不好，我只在乎你的心情。”</p>
他说着，一字一句笃定道：“输不是你的错。”</p>
脑海中回忆起他在采访席的画面，他站在聚光灯下鞠躬道歉的模样，还有自责的语气，很不是滋味。</p>
他们习惯了失败，接受败方采访时一般表现出坦然接受的模样，可知遇显然没有，他把一切过错归结于自己，拦下了所有过错。</p>
“但请你多相信队友，多相信大家好吗？”</p>
无畏这里的队友不包括自己，他知道对方能懂他的意思，“赛场很有意思，别光为了我，也多多为了自己吧。”</p>
知遇难得见无畏正经地讲着大道理，把他的话在心里读了又读。</p>
“哥，如果我说，我暂时找不到其他的在赛场上的意义。”少年歪头，额前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p>
“你能等等我吗，别那么早退役，至少……等我成长起来。”</p>
无畏感觉心脏被什么东西撞了下，抬手拨开眼前人的碎发，露出下面忐忑迷茫的双眼。</p>
“还需要问吗？”</p>
他说着竖起两根手指，并拢对着天的方向，夸张地闭眼扬首，英俊的脸配上这套动作，还真有电视剧里大侠的姿态。</p>
“我杨涛对天发誓，绝对陪我们承知予在赛场上打到死！”</p>
知遇终于露出今天比赛玩，眼角弯成月牙的形状。</p>
他看着无畏，突然觉得盘旋在他内心的种种忧虑和不安都不重要了。</p>
至少此刻，他们还有共同的梦想，以及可以并肩前行的未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