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换上了那副为她筹谋、忧她前程的长辈姿态，将私人情绪包裹在冠冕堂皇的理由之下。</p>
<i>江稚鱼</i>“小叔叔是以什么身份来提醒我呢？”</p>
<i>江稚鱼</i>“是以看着我长大的长辈身份，还是……以我半个‘金主’的身份？”</p>
她这话问得极其大胆，甚至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挑衅，一双清亮的眸子直直地望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丝变化。</p>
马嘉祺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指节泛白。</p>
空气仿佛凝固了，茶香都带上了火药味。他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p>
<span>马嘉祺</span>“江、稚、鱼！”</p>
这三个字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气，仿佛下一秒就要发作。</p>
江稚鱼心头一跳，面上却强撑着不动声色，甚至微微扬起了下巴，一副“你能拿我怎样”的姿态。</p>
然而，预想中的风暴并未降临。</p>
马嘉祺死死盯着她看了几秒，胸膛微微起伏，最终，却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般，猛地松开了攥紧的手，抬手疲惫地按了按眉心。</p>
他避开她的视线，望向窗外，声音里带着一种罕见的、几乎是挫败的沙哑：</p>
<span>马嘉祺</span>“你一定要这样……曲解我的意思吗？”</p>
他退让了。</p>
如同过往无数次一样，在她真正竖起尖刺顶撞时，先一步收敛了锋芒。</p>
这不是因为他弱势，恰恰是因为他太过在意，反而束手束脚。</p>
看着他侧脸上那抹难以掩饰的落寞和紧绷的下颌线，江稚鱼心头那点硬气，莫名其妙地消散了些许，甚至生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愧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