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凡别过脸，不愿直视他的眼睛。她的嘴唇干裂，喉咙因为洗胃而火辣辣地疼。被强行拉回人世的痛苦和对江挽月的思念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面对桑延的质问。</p>
桑延伸手扳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他的手指微微用力，留下淡淡的红痕。</p>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p>
温以凡眼中泛起泪光，她从未见过桑延如此失控。平时傲娇毒舌的他此刻眼中只有赤裸裸的恐惧。</p>
“我只是太累了……”</p>
她的声音虚弱，带着哭腔。</p>
“没有她，我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p>
“江挽月肯定不希望在天堂见到你！”</p>
桑延声音哽咽，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他一向骄傲，极少在人前流泪，此刻却泣不成声。</p>
“我也不能让她见到你，这样她肯定会怪我的！”</p>
他低下头，嘴唇紧抿，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突然，他咬破了自己的嘴唇，鲜血顺着下巴滴在温以凡的病号服上，晕开一朵小小的红花。</p>
“我害怕江挽月赌气，躲起来不见我……”</p>
桑延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带着深深的恐惧。他的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掌心。</p>
“我害怕我以后死了，也见不到她。”</p>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缓慢而痛苦地剖开两人伤口。温以凡看着桑延脸上的泪水和嘴角的血迹，心中某处坚硬的壳被击碎了。</p>
她第一次真正理解，她不是唯一一个被江挽月的离去击垮的人。</p>
她伸出手抽了张纸巾，递给桑延示意他擦去嘴角的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