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决堤。</p>
温以凡崩溃，桑延心如刀割。</p>
“你去南芜吧，你够狠心。”温以凡擦干眼泪，“我做不到。我得逃。”</p>
桑延猛吸一口气，逼近她。他抬手，想抱她，却僵在半空。</p>
江挽月的话在耳边回响：温以凡是受伤的小猫，要哄。</p>
此刻，这只小猫选择独自舔伤，逃离所有温度。</p>
“我懂你，但我不改。”桑延的声音压得很低，很沉，“我会去南芜，完成约定。”</p>
志愿表被温以凡攥紧，指节惨白，她点头。</p>
“我们……还联系吗？”桑延问。</p>
长发垂落，遮住温以凡的脸，她没回答。</p>
桑延转身，身后是她压抑的哭声。</p>
走到门口，手机响了，是温以凡。</p>
“桑延……”她声音很弱，“结束了，全结束了……我会试着忘掉她，以后……别联系了。”</p>
电话被挂断，忙音尖锐。</p>
阳光下，桑延却觉得冷，冷到骨子里。</p>
曾经的三个人，现在只剩他，孤零零。</p>
他明白，温以凡忘不掉江挽月，就像他自己，永远也忘不掉。</p>
但或许，分开是最好的。</p>
他们需要各自找药，独自承受这份无法言说的疼。</p>
抬头望天，桑延仿佛看见江挽月在云端轻笑。</p>
“我会走下去，”他声音很轻，“为了你，也为了……我自己。”</p>
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被他解开，露出锁骨上的小月牙。</p>
那是江挽月留下的。</p>
天空蔚蓝，没有回应。</p>
无论未来多难，桑延都会带着这份爱，走下去。</p>
这是他和江挽月最后的关联。</p>
也是他活下去的理由。</p>
桑延深吸一口气，转身。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疼得钻心。</p>
他想起江挽月的笑，温以凡的泪。曾经那么甜，现在却成了最重的包袱。</p>
校门外，阳光刺眼。桑延眯起眼，路边的橙花树开得正好。</p>
橙白的花瓣随风飘落，像飞舞的雪。</p>
江挽月最爱橙花。她说，橙花开得快，谢得也快，像他们的青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