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你擦完了。</p>
你将湿透的丝帕随手丢在一边，转过身，面向凤随歌。</p>
石室里很安静，只剩下水珠滴落的声音。</p>
你与凤随歌的距离，不过一步之遥。</p>
你忽然笑了。</p>
你抬起手。</p>
在凤随歌警惕的注视下，你的指尖，落在他紧绷的小臂上。</p>
他的手臂肌肉线条流畅而结实。</p>
你的指尖微凉，隔着微湿的衣料，在他皮肤上轻轻地、慢慢地划过。</p>
从手肘，到手腕。</p>
那触感，让凤随歌浑身过电般一麻，心跳骤然漏了一拍。</p>
他想躲，身体却不听使唤。</p>
你凑近他，红唇几乎要贴上他的耳廓，用只有你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吐气如兰。</p>
“大皇子殿下。”</p>
你的声音又轻又软。</p>
“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对待一个女孩子……”</p>
你的指尖停在他的手腕上，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脉搏。</p>
那里，跳得飞快。</p>
“……可不是什么好行为啊。”</p>
你满意地感受着他身体的僵硬，继续用那甜腻的声音，说着最诛心的话。</p>
“还是说……”</p>
你抬起眼，目光直直地撞进他那双黑眸里，清晰地看到了里面的震惊和慌乱。</p>
“……你只会用这种方式，来掩饰自己的无措和……心疼？”</p>
轰的一声。</p>
凤随歌的脑子里，仿佛有根弦，被你这句话，彻底拨断了。</p>
心疼？</p>
他心疼付一笑？</p>
怎么可能！</p>
凤随歌只是……他只是需要她！</p>
他想要反驳，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p>
看着凤随歌心神剧震、彻底失语的模样，你嘴角的笑意，更深了。</p>
凤随歌从未如此狼狈过。</p>
不是在战场上被千军万马围困的狼狈，也不是在宫廷中被阴谋诡计算计的狼狈。</p>
那是一种，被一个女人用三言两语、一个轻飘飘的触碰，就彻底剥光了所有防御的，源自灵魂深处的战栗和慌乱。</p>
他的心跳，快得不像话。</p>
咚咚，咚咚。</p>
心跳声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p>
凤随歌甚至能感觉到，被你指尖点过的小臂，那一片皮肤下的血液，都在灼烧。</p>
他猛地后退一步，甩开了你的手。</p>
动作大得几乎是仓皇而逃。</p>
“与你无关！”</p>
凤随歌的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色厉内荏。</p>
你看着他这副样子，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有趣极了。</p>
你也不追击，只是好整以暇地收回手，将那根“作乱”的手指放到唇边，轻轻吹了一下。</p>
这个动作，落在凤随歌眼里，却成了另一种无声的挑衅。</p>
“哦？与我无关？”</p>
你歪着头，一脸无辜。</p>
“可她是我的人啊。”</p>
“你用私刑审问我的将军，却跟我说，与我无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