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会疼了。”</p>
你嘴上说着风凉话，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p>
你的指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他滚烫的皮肤。</p>
你一点一点，仔细地为他清理着每一道伤口。</p>
你的呼吸很轻，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和脖颈。</p>
一股淡淡的、混合着药香和女子体香的味道，萦绕在他的鼻端。</p>
凤随歌只觉得，后背的刺痛，和一种陌生的、酥麻的痒意，交织在一起，顺着脊椎一路窜上大脑。</p>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一动不敢动。</p>
血液仿佛都在那一瞬间，涌上了头顶。</p>
他活了二十多年，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p>
这种感觉，比战场上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还要让他心惊肉跳。</p>
你当然知道。</p>
你就是要让他心乱。</p>
一个心乱了的男人，才会露出破绽。</p>
你清理完伤口，又拿起药瓶，将细腻的药粉，均匀地撒了上去。</p>
你的手指，故意似的，在他宽阔的肩胛骨上，轻轻划过。</p>
凤随歌的身体，又是一僵。</p>
“好了。”</p>
你直起身，拍了拍手。</p>
“雪影，给他包扎。”</p>
你将剩下的工作，交给了专业的凌雪影。</p>
凌雪影应了一声，上前开始用纱布为凤随歌包扎。</p>
你则走到一旁，拿起一块干净的布巾，慢条斯理地擦拭着自己手上沾染的血迹。</p>
“凤随歌，”你忽然开口，“平陵之战，夙砂军中，是谁在负责传递军情？”</p>
你问得突兀，却直指核心。</p>
凤随歌显然没想到你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答：“是中军司马，庄郃。”</p>
“庄郃？”你挑了挑眉，“就是那个在凤承阳冠礼上，被你当众斩杀的，庄慎的义子？”</p>
“是他。”凤随歌的声音有些沉。</p>
“这就对上了。”你将布巾扔回托盘，发出“啪”的一声轻响。</p>
“一个负责军情传递的人，想要泄露情报，易如反掌。”</p>
陆珂在一旁忍不住插嘴：“可是殿下，庄郃已经被您杀了，这线索不就断了吗？”</p>
“谁说断了？”你看了他一眼，觉得这傻大个有点可爱。</p>
“杀一个庄郃，是杀鸡儆猴，也是打草惊蛇。”</p>
你走到凤随歌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p>
“蛇被打疼了，总会动的。现在，就看它会往哪个方向动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