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宫梧桐殿里，烛火被风吹得晃了晃。</p>
清乐想了一下午，却还是没有想明白便跟着昭月进了内室，见昭月抬手挥退了所有宫人，连阿弃都退到殿外守着，心里便知道这是有要紧话说。</p>
殿门合上的声音在夜里格外清晰。</p>
<span>常曦清乐</span>"阿姐，"</p>
清乐在绣墩上坐下，眉头还蹙着。</p>
<span>常曦清乐</span>"虽说咱们平日不往那边走动，可王后这一胎...终究是名正言顺的。要是生下王子，那些墙头草难保不起别的心思。"</p>
昭月没急着答话。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王后殿通明的灯火，那里隐约传来丝竹声。</p>
她看着那片光亮，忽然轻轻笑了一声。</p>
<span>皓翎昭月</span>"清乐，"</p>
她转过身，烛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p>
<span>皓翎昭月</span>"你听没听过西陵珩夜半抚琴？那调子...可不像是在思乡。"</p>
清乐愣了愣</p>
<span>常曦清乐</span>"宫人们都说，王后是想家了..."</p>
<span>皓翎昭月</span>"想家？"</p>
昭月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p>
<span>皓翎昭月</span>"她想的，怕是此刻正在西炎军中厮杀的人呢。"</p>
<span>常曦清乐</span>"赤宸？"</p>
清乐倒抽一口冷气，声音压得极低。</p>
<span>常曦清乐</span>"那个辰荣魔头？他们..."</p>
<span>皓翎昭月</span>"没错。"</p>
昭月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什么，走到琴案前摸了摸那架焦尾琴。</p>
<span>皓翎昭月</span>"当年西陵珩化名游历大荒，跟还没成名的赤宸相识。两人并肩走过不少地方，听说在桃林定情时，赤宸为她折尽了满山桃花。"</p>
<span>皓翎昭月</span>"一个手握重兵的西炎王姬，一个正在前线与她兄长交战的辰荣将军...这情愫，当真是惊世骇俗。"</p>
清乐听得怔住了，半晌才低声道：</p>
<span>常曦清乐</span>"可他们...这是叛国啊..."</p>
<span>皓翎昭月</span>"谁说不是呢。"</p>
昭月轻轻拨了下琴弦</p>
<span>皓翎昭月</span>"西陵珩掌管西炎三军军务时，可没少和赤宸交手。今日在战场上兵戎相见，明日又私下相会...这般纠缠，连我都觉得不可思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