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托雷的目光落在他泛着荧光的指尖，沉默了片刻：“你的偏执很有趣，但也很危险。下次校准记忆时，或许可以让我来帮你——我的仪器，比你手中的这台精密十倍，能精准剔除所有混杂的梦境碎片。”</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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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亚斯抬眼，面具下的目光与博士的视线相撞。他能感觉到对方并非单纯的好奇，而是带着一种研究者对稀有样本的极致关注，这种关注不含恶意，甚至带着一丝同类相惜的默契。“不必了，我更习惯自己掌控一切。”他转身走向窗边，看着外面漫天的风雪，“就像你从不允许别人干涉你的实验一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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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托雷没有反驳，只是拿起操作台上的一支水晶瓶，瓶中装着淡蓝色的幻梦香：“这是你为稻妻任务准备的？混合了至冬的冰晶粉末，倒是比之前的版本更具穿透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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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神大社的巫女意志坚定，常规幻梦香无法奏效。”伊莱亚斯的声音平静无波，“需要借助至冬的严寒，冻结她们意识中的执念，再用幻梦填补空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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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法不错，但还不够完善。”多托雷将水晶瓶递给伊莱亚斯，指尖不经意间擦过他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伊莱亚斯微微一怔，“我这里有一批新型的神经干扰剂，可以混入幻梦香中，能让梦境的真实感提升三倍。不过，它的副作用也会相应增强——你的冰晶纹路，可能会蔓延得更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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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亚斯接过水晶瓶，瓶身残留着博士指尖的温度，与至冬的严寒形成鲜明对比。“副作用从来不是我考虑的重点。”他将水晶瓶收好，“只要能达成目的，些许代价无关紧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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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是我欣赏你的地方。”多托雷的声音柔和了些许，“为了目标不择手段，哪怕牺牲自我，这种纯粹的疯狂，与女皇陛下的理念不谋而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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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暴风雪愈发猛烈，实验室里的暖炉燃烧着熊熊火焰，映照着两人并肩站立的身影。伊莱亚斯能闻到博士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与冰元素力的气息，这种气息让他莫名地感到安心，就像在混乱的梦境中找到了唯一的锚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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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妻任务，你会随行。”伊莱亚斯陈述道，而非询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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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多托雷的指尖在操作台上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声响，“我对雷神的永恒意志很感兴趣，也想看看你的幻梦，能否在绝对的永恒面前，撕开一道裂缝。”他顿了顿，补充道，“顺便，确保你不会在梦境中迷失自我——毕竟，像你这样有趣的‘素材’，可不多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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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莱亚斯没有回应，只是望着水晶容器中缓缓沉浮的雾虚花粉，面具下的淡紫色晶体闪烁着幽光。在这片冰冷的至冬冻土上，他以为自己会永远孤独地行走在幻梦与现实的边界，却没想到会遇到一个能理解他偏执、看穿他脆弱的人。这种感觉很陌生，却并不令人反感，就像在褪色的现实画布上，突然添上了一抹意想不到的色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