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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翎，五神山。</p>
阿婼展开手中信笺时，指尖微微发颤。</p>
那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寥寥数语: 三日后，碧落湖畔，有要事相商。珩。</p>
她将信笺贴近鼻尖，似乎还能嗅到一丝松墨的清香，与涂山珩袖口常染的气息如出一辙。</p>
这确实是他的亲笔。</p>
三日前才从竹亭失望而归，如今又收到这样的邀约。</p>
阿婼轻叹一声，将信笺收入袖中。</p>
理智告诉她不该再去，可心底那点微弱的希冀却如风中之烛，明明灭灭，不肯彻底熄灭。</p>
<i>皓翎婼</i>“最后一次。”</p>
她对自己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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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湖位于五神山与外界的交界处，湖水终年碧绿，倒映着天上宫阙，故而得名。</p>
阿婼踏着晨露来到湖畔时，天际才泛起鱼肚白。</p>
湖畔空无一人。</p>
阿婼站在一株垂柳下，素白的裙角被晨风吹起，又轻轻落下。</p>
她等了约莫半个时辰，直到朝阳完全跃出云海，将湖面染成碎金。</p>
<span>苏依依</span>“阿婼姐姐！”</p>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p>
阿婼转身，只见苏依依一袭鹅黄纱裙，笑靥如花地朝她走来，发间金步摇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p>
阿婼心头一紧，下意识环顾四周，却不见涂山珩的身影。</p>
<span>苏依依</span>“阿珩哥哥临时有事，让我先来陪你。”</p>
苏依依亲热地挽住阿婼的手臂，仿佛她们是多年闺中密友。</p>
<span>苏依依</span>“姐姐不会怪我吧？”</p>
<i>皓翎婼</i>“无妨。既然他有事，我改日再来。”</p>
阿婼不动声色地抽出手臂，淡淡开口。</p>
<span>苏依依</span>“别呀！”</p>
苏依依急忙拦住她。</p>
<span>苏依依</span>“阿珩哥哥特意嘱咐我，一定要陪姐姐游湖。”</p>
<span>苏依依</span>“你看，船都备好了。”</p>
她指向湖边一叶小舟，舟上铺着软垫，还摆着一壶清酒两只玉杯，显然早有准备。</p>
阿婼看着苏依依明媚的笑脸，那句不必了在舌尖转了几转，终究没能说出口。</p>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是最基本的礼数。</p>
<i>皓翎婼</i>“那就游一会儿吧。”</p>
她终究妥协。</p>
苏依依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欢快地拉着阿婼上了小舟。</p>
船身轻轻一晃，离岸而去。</p>
湖面如镜，倒映着两岸青山。</p>
阿婼坐在船头，静静望着远处水天相接的地方，苏依依则忙着斟酒，将一杯推到阿婼面前。</p>
<span>苏依依</span>“姐姐尝尝，这是阿珩哥哥最爱喝的青梅酒。”</p>
阿婼没有碰那杯子，看向远方。</p>
<i>皓翎婼</i>“他何时能来？”</p>
苏依依抿嘴一笑。</p>
<span>苏依依</span>“姐姐别急嘛。阿珩哥哥最近可忙了。”</p>
<span>苏依依</span>“既要处理族中事务，又要照顾我。”</p>
她故意顿了顿。</p>
<span>苏依依</span>“我前几日染了风寒，高烧不退，他守了我整整三夜呢。”</p>
阿婼指尖微微一颤。</p>
三日前，正是涂山珩失约于竹亭的日子。</p>
<i>皓翎婼</i>“是吗。”</p>
她声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波澜。</p>
苏依依见阿婼反应冷淡，又继续开口。</p>
<span>苏依依</span>“阿珩哥哥对我可好了。”</p>
<span>苏依依</span>“知道我喝不惯苦药，特意去昆仑山巅采来雪莲蜜。”</p>
<span>苏依依</span>“夜里我怕黑，他就坐在床边给我讲故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