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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春堂前堂，串子手里攥着鸡毛掸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扫着柜台上的灰尘，眼睛却一直往门外瞟。</p>
每听到脚步声，他就猛地抬头，可每次都不是他想等的人。</p>
终于，老木的身影出现在门口。</p>
串子眼睛一亮，扔下鸡毛掸子就冲了过去，往老木身后张望。</p>
<span>串子</span>“甜儿呢？怎么没带她一起回来？”</p>
老木神色疲惫，摇了摇头，声音低沉。</p>
<span>老木</span>“老鸨要的赎身钱太高了。”</p>
<span>老木</span>“我们把回春堂卖了都拿不出来。”</p>
串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像是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p>
老木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p>
<span>老木</span>“你还是另外找个女人吧。”</p>
<span>串子</span>“除了甜儿，我谁也不要！”</p>
串子猛地甩开老木的手，声音里带着哭腔，转身就往外冲。</p>
老木想拦，可串子跑得太快，转眼就没了影，他站在门口，望着空荡荡的巷子，眉头紧锁，既无奈又担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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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洒在回春堂后院的青石板上，映出一片清冷的光。</p>
玟小六仰躺在竹椅上，手指轻轻敲着扶手，眉头微蹙，似在思索什么。</p>
瞫湛坐在他身旁，手中握着一盏清茶，茶香袅袅，却未饮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玟小六。</p>
<span>玟小六</span>“桑甜儿年纪已经大了，又不是头牌。”</p>
<span>玟小六</span>“按理说老鸨不应该扣住她不让赎身。”</p>
玟小六低声喃喃，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瞫湛。</p>
<span>瞫湛</span>“有人使坏。”</p>
瞫湛淡淡道，语气笃定。</p>
玟小六眉头皱得更紧，侧头看向他。</p>
<span>玟小六</span>“难道是相柳？”</p>
这个名字一出口，空气似乎凝滞了一瞬。</p>
玟小六叹了口气，坐直身子。</p>
<span>玟小六</span>“我去找相柳吧，可不能因为我坏了串子的婚事……”</p>
<span>瞫湛</span>“你别去。”</p>
瞫湛语气微沉，目光紧紧锁住他。</p>
<span>瞫湛</span>“我去。”</p>
玟小六连忙摆手，干笑两声。</p>
<span>玟小六</span>“不用，不用，你还是别去招惹他了。”</p>
瞫湛没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眸色深沉，似有千言万语，却又尽数压下。</p>
玟小六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站起身。</p>
<span>玟小六</span>“不管谁去找他，都明天再说吧！我困了，先去睡了。”</p>
他顿了顿，又补充。</p>
<span>玟小六</span>“串子这么晚还没回来，你去找找他吧。”</p>
说完，他转身往屋里走，背影在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p>
瞫湛望着他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担忧，手指微微收紧，茶盏里的水面泛起细微的涟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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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铺。</p>
店里早已没了别的客人，只剩几盏昏黄的油灯在风中摇曳，映出串子孤零零的身影。</p>
他趴在木桌上，面前堆着好几个空酒瓶，脸颊酡红，眼神涣散，却还伸手挨个摇晃酒瓶，想找出哪怕一滴酒来。</p>
玱玹站在柜台后算账，余光瞥见这一幕，眉头微蹙，他沉默片刻，从架子上取了一瓶最烈的烧刀子，走到串子身旁，将酒瓶轻轻放在他面前。</p>
串子迟钝地抬头，盯着酒瓶看了半晌，又抬头看向玱玹，醉醺醺地摸了摸自己的衣兜。</p>
<span>串子</span>“我……没……没钱了。”</p>
<span>西炎玱玹</span>“我请你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