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晨光微熹，茶香袅袅。</p>
韶华站在柜台前出神，手中的茶壶倾斜，茶水早已漫过杯沿，在桌面上洇开一片深色水痕。</p>
一只白皙的手忽然伸来，轻轻接过她手中的茶壶。</p>
韶华一怔，蓦然转头。</p>
<i>西炎韶华</i>“阿婼？”</p>
她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失落。</p>
阿婼将茶壶放回炉上，歪头看她。</p>
<span>皓翎婼</span>“姐姐刚刚是在等人吗？”</p>
<i>西炎韶华</i>“没有。”</p>
韶华别过脸，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p>
阿婼轻笑一声。</p>
<span>皓翎婼</span>“那是我看错了？方才你转头时，眼神分明……”</p>
韶华指尖一顿。</p>
阿婼不再多言，低头煮茶，水汽氤氲间，她忽然开口。</p>
<span>皓翎婼</span>“姐姐是在等十七？”</p>
<i>西炎韶华</i>“谁……谁等他！”</p>
韶华耳尖微红，声音却不自觉提高了几分。</p>
阿婼抿唇一笑。</p>
<span>皓翎婼</span>“既然想他，便去见他啊。”</p>
韶华沉默片刻，低声开口。</p>
<i>西炎韶华</i>“算了吧。”</p>
她垂眸，长睫掩住眼底情绪。</p>
<i>西炎韶华</i>“与其等到日后后悔，还不如一开始就远离。”</p>
<i>西炎韶华</i>“人心一旦变得又硬又冷，痛苦就会少很多。”</p>
阿婼搅动茶汤的手微微一顿，抬眸看她。</p>
<span>皓翎婼</span>“心变得又硬又冷，可以隔绝痛苦，但也隔绝了欢乐啊。”</p>
韶华怔住。</p>
<span>皓翎婼</span>“姐，你怎么了？”</p>
阿婼担忧地唤她。</p>
韶华回神，忽然轻轻笑了，她伸手揉了揉阿婼的发顶，眉眼舒展。</p>
<i>西炎韶华</i>“谢谢你，阿婼。”</p>
<span>皓翎婼</span>“谢我什么？”</p>
阿婼茫然。</p>
韶华望向门外晨光，笑意温柔。</p>
<i>西炎韶华</i>“你让我想明白了一些事。”</p>
风过檐铃，叮咚轻响。</p>
.</p>
.</p>
午后的阳光懒懒地洒在河面上，泛起细碎的金光。</p>
韶华慢悠悠地沿着河岸散步，衣袂随风轻扬，眉眼间是从未有过的轻松。</p>
叶十七依旧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p>
她快，他便快；她慢，他也慢。</p>
韶华唇角微翘，忽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身。</p>
叶十七猝不及防，一时没刹住脚步，两人之间的距离骤然缩短，他呼吸一滞，下意识地后退半步，却又舍不得退得太远，只僵在原地，耳尖微微发烫。</p>
韶华眨了眨眼，忽然凑近他轻轻嗅了嗅，笑了笑。</p>
<i>西炎韶华</i>“你身上没有熏香了。”</p>
<span>叶十七</span>“……你不喜欢。”</p>
韶华没说话，只是静静看着他。</p>
叶十七被她看得心头发紧，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生怕她下一句又是冷淡的“别再跟着我”。</p>
然而，韶华忽然从袖中取出一个草药香囊，递到他面前。</p>
<i>西炎韶华</i>“戴着这个吧，里面是我配制的草药。”</p>
叶十七愣住了，一时没敢伸手，只呆呆地看着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韶华见他没反应，故意撇了撇嘴，作势要收回香囊。</p>
<i>西炎韶华</i>“不要啊？那算了，你还是继续熏香吧。”</p>
<span>叶十七</span>“我要！”</p>
叶十七急急伸手，一把将香囊接了过来，指尖甚至因紧张而微微发颤，他小心翼翼地系在腰间，又低头轻轻抚了抚，像是捧着什么珍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