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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炎城外的山间平地，夜风裹挟着草木的气息，刮得人脸颊生疼。</p>
禺疆双目赤红，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死死追着前方的蒙面人，灵力在脚下炸开，碎石飞溅。</p>
<span>禺疆</span>“赤水献，我知道是你！”</p>
他嘶吼着，声音在山谷间撞出回音，满是压抑的怒火。</p>
蒙面人在一块巨大的青石旁停下，缓缓转过身。</p>
随着面巾被摘下，露出一张清丽却冷冽的脸，眉眼间带着不容错辨的锋芒，正是赤水献，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淡地迎向禺疆。</p>
<span>禺疆</span>“为什么？”</p>
禺疆冲到她面前，胸口剧烈起伏，双拳紧握，指节因用力而泛白。</p>
赤水献的声音清冷如玉石相击，</p>
<span>赤水献</span>“今夜你差点让整个羲和部为你陪葬。”</p>
<span>禺疆</span>“这与你何干？”</p>
禺疆的愤怒几乎要冲破理智，</p>
<span>禺疆</span>“你凭什么阻止我？”</p>
<span>赤水献</span>“复仇的路有千万条，你偏选了最蠢的一条。”</p>
赤水献的眼神锐利如刀，</p>
<span>赤水献</span>“为了一时的快意，把整个部族拖入灭顶之灾，”</p>
<span>赤水献</span>“这不是报仇，是自毁。”</p>
禺疆的怒火像是被冰水浇了一半，稍稍冷却，他沉默地站着，紧握的拳头却未松开，指缝间几乎要渗出血迹。</p>
赤水献看着他紧绷的侧脸，语气稍缓，却依旧带着疏离，</p>
<span>赤水献</span>“我不知道你还有个哥哥。”</p>
<span>禺疆</span>“我本叫玄冥，”</p>
禺疆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脆弱，</p>
<span>禺疆</span>“哥哥叫玄庭。”</p>
<span>赤水献</span>“玄庭？”</p>
赤水献眉峰微蹙，</p>
<span>赤水献</span>“那个被传为酷吏的轵邑城城主？”</p>
<span>禺疆</span>“都是谣言！”</p>
禺疆猛地抬头，眼中又燃起火焰，</p>
<span>禺疆</span>“我哥哥不是那样的人！”</p>
<span>禺疆</span>“他对我极好，教我修行，护我周全……”</p>
他深吸一口气，语气执拗如铁，</p>
<span>禺疆</span>“我日夜苦练，就是为了杀了玱玹，为哥哥报仇！”</p>
<span>禺疆</span>“可你，却毁了我的机会！”</p>
<span>赤水献</span>“我只是不想看你被人当枪使。”</p>
赤水献淡淡道，</p>
<span>赤水献</span>“你真以为今夜的宴席是巧合？那阵法是谁布下的？”</p>
<span>赤水献</span>“岳梁和始冉又为何那般‘配合’？”</p>
<span>赤水献</span>“你不过是他们手里的一把刀，用过即弃。”</p>
<span>禺疆</span>“被利用又如何？”</p>
禺疆低吼，眼中闪过一丝疯狂，</p>
<span>禺疆</span>“只要能报仇，这点代价算什么！”</p>
<span>赤水献</span>“我不能看着你自寻死路。”</p>
赤水献上前一步，目光坚定，</p>
<span>赤水献</span>“上次你侥幸赢我，算不得数。”</p>
<span>赤水献</span>“从今日起，只要你一日胜不了我，我就会拦你一日。”</p>
话音落，她不再看禺疆，转身便走，黑色的衣袂在夜风中划出利落的弧度，背影挺拔如松，没有丝毫留恋。</p>
<span>禺疆</span>“赤水献！”</p>
禺疆在她身后大喊，声音里带着不甘与愤怒，却又掺杂着一丝说不清的复杂。</p>
赤水献没有回头，身影很快融入沉沉夜色，只余下禺疆站在原地，望着她消失的方向，拳头紧握又松开。</p>
夜风吹乱了他的发丝，也吹散了几分冲动，只余下满心的茫然与挣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