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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花厅里点着琉璃灯，暖黄的光洒在一桌佳肴上，映得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几分暖意。</p>
赤水丰隆的筷子就没怎么停过，专挑阿婼爱吃的夹，油焖大虾剥得干干净净，只留着粉嫩的虾仁；清蒸鲈鱼剔去了细刺，鱼肉滑嫩；就连那碟精致的芙蓉蛋，也挑了最中间那块递过去。</p>
<i>皓翎婼</i>“够了够了，我吃不完了。”</p>
阿婼看着碗里堆成小山的菜，无奈地推了推他的手臂，脸颊却泛着浅浅的红。</p>
赤水丰隆恍若未闻，又夹了一筷子她爱吃的莲子羹，笑得像个得了糖的孩子，</p>
<span>赤水丰隆</span>“多吃点，看你这几日瘦了。”</p>
坐在对面的韶华和小夭看得直乐，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p>
<span>皓翎玖瑶</span>“你看丰隆，眼里就只有小妹了。”</p>
小夭用帕子挡着嘴，眼底的笑意藏不住。</p>
韶华点点头，抿唇笑了笑，</p>
<span>西炎韶华</span>“这样才好。”</p>
辰荣馨悦坐在主位，见哥哥把阿婼照顾得妥帖，脸上的笑意越发满意，端起茶杯抿了口，刚想开口说两句，余光却瞥见桌尾的两人。</p>
只见赤水昭正埋着头，筷子在碗里扒拉得飞快，嘴里还塞得鼓鼓囊囊，活像只抢食的小兽；旁边的玥璃则吃得端庄，每口菜都细嚼慢咽，两人之间隔着半臂的距离，别说说话，连眼神都没对上，生疏得像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p>
辰荣馨悦眉头一皱，在桌下悄悄伸脚，对着赤水昭的小腿就踹了一下。</p>
<span>赤水昭</span>“嗷！”</p>
赤水昭没防备，疼得差点把筷子掉地上，嘴里的饭还没咽下去，含混不清地抬头看她，</p>
<span>赤水昭</span>“姐，你踢我干嘛？”</p>
满桌人都看了过来，辰荣馨悦脸上一热，连忙端起笑容打圆场，</p>
<span>辰荣馨悦</span>“没、没什么，看你吃得太急，想让你慢些吃，别噎着。”</p>
说着，还给众人添了添酒，</p>
<span>辰荣馨悦</span>“大家快吃，这道烤鹿肉是今儿刚烤的，尝尝。”</p>
等众人注意力转回饭菜，她又狠狠瞪了赤水昭一眼，眼神里明晃晃写着: 给玥璃夹菜！没眼力见的东西！</p>
赤水昭这才反应过来，看看大哥那边你侬我侬的样子，又看看姐姐挤眉弄眼的表情，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拿起公筷就在盘子里翻找。</p>
玥璃正夹起一块青菜，就见一只油光锃亮的大鸡腿“啪嗒”一声落在自己碗里，差点把白瓷碗砸出个坑。</p>
赤水昭还一脸殷勤，</p>
<span>赤水昭</span>“多吃点！这鸡腿炖得烂，你看这肉，油乎乎的才香！”</p>
<span>赤水昭</span>“不够还有，我再给你夹两个！”</p>
辰荣馨悦看得眼一黑，差点把手里的酒杯捏碎，连忙用帕子捂住脸，这傻弟弟，是想把人吓跑吗？</p>
玥璃皱着眉，看着碗里那只占了大半空间的鸡腿，又看了看赤水昭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嘴角抽了抽，没说话，只是用筷子把鸡腿扒到了一边，继续吃自己的青菜。</p>
赤水昭还没察觉不对，见她没动，又开口，</p>
<span>赤水昭</span>“怎么不吃啊？不合口味？那我给你夹块排骨？”</p>
<span>赤水昭</span>“红烧的，甜口，你肯定爱吃！”</p>
说着就要动手，被辰荣馨悦用眼神制止了，她深吸一口气，挤出笑容对玥璃开口，</p>
<span>辰荣馨悦</span>“阿璃别理他，他就是吃饭没规矩，”</p>
<span>辰荣馨悦</span>“你想吃什么自己夹，别客气。”</p>
玥璃淡淡“嗯”了一声，抬眼瞥了赤水昭一下，那眼神像是在看什么麻烦物件。</p>
赤水昭却浑然不觉，又埋头跟自己碗里的饭奋斗去了，嘴里还嘟囔，</p>
<span>赤水昭</span>“你们不吃我吃，这鸡腿可不能浪费……”</p>
旁边的阿婼看着这一幕，忍不住和赤水丰隆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笑意。</p>
赤水丰隆悄悄握住她的手，在桌下捏了捏，低声开口，</p>
<span>赤水丰隆</span>“还是我好吧。”</p>
阿婼红着脸抽回手，却忍不住弯了弯唇角。</p>
花厅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微妙，这边甜得发腻，那边尬得发凉，倒也奇异地融洽着。</p>
晚膳后，辰荣府的庭院里点起了灯笼，暖黄的光晕透过绢纱，在青砖地上投下斑驳的影。</p>
风带着花香拂过，混着酒坛里飘出的清冽酒香，让人浑身都松快下来。</p>
阿婼被韶华和小夭拉着，在院中央踏起舞来。</p>
她们跳的是皓翎的民间小调，脚步轻快，裙摆随着动作飞扬，像三只蹁跹的蝶。</p>
阿婼起初还有些拘谨，被两人一逗，也渐渐放开了，眉眼间漾着笑，鬓边的银饰随着动作叮当作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