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淮安挂断电话后，慢悠悠地再次戴上黑色橡胶手套。
他垂眸看向一旁的张妈。
张妈还在‘唔唔唔’地哼个不停，并不断试图挣扎想要松开自己身上的绳子。
顾淮安放下手机，过来一把掐住她的脸。
“别挣扎了，老东西。”
“落到我手里，要么老实地交代个干净，要么……就去地下和你的老主子团聚。”
“所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到底还没有瞒着我的？”
张妈不断地摇着头，眼泪簌簌掉落。
顾淮安没有那么好糊弄，抬手就是一拳重重击打在张妈的肚子上。
张妈瞬间痛苦嘤咛，并用力地想要弯曲身子以缓解疼痛。
然而她什么都做不到，只能‘唔唔’地叫着。
很快，一抹血从她嘴角溢了出来。
顾淮安又取掉她的口塞，然后扬手重重扇了她一巴掌。
张妈的一颗牙都飞了出来。
她‘啊’的一声惨叫，连带着凳子侧翻一起躺在了地上。
“顾……淮安……”
“你不是个……人……”
“好歹……好歹我也是你奶奶身边的老人……”
“你竟然做出……这种事……”
“还有娇娇……”
“她可是你的妹妹啊……！”
“你竟然囚禁了她……”
“你对她做了什么……”
顾淮安抬脚狠狠踹在张妈身上。
“老东西！”
“你现在自身难保，还在这里胡言乱语，是以为我不敢真的弄你是吧？”
踹完他蹲下身来，一把揪起张妈花白的头发恶狠狠道：“奶奶？她赵秋芳配吗？”
“我和你们演演戏，就还真的相信我会认她当奶奶了？”
“当年要不是她从中作梗，我妈妈会落到那一个结局吗？她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现在看到一个大孙子突然就长了这么大，又看到顾淮序这个废物蠢货没什么指望了，倒是愿意承认我了？”
“呵，她想认我，也得问问我顾淮安愿不愿意认她！”
“至于顾娇娇，她算是我哪门子的妹妹？”
“不过是江雨莲和别人生下的野种，我和她有半毛钱的血缘关系吗？”
“妹妹。”
“呵，她就是来替江雨莲受罪的。”
“作为江雨莲的女儿，算她倒霉好了。”
张妈哭得不行，“你！你怎么这么坏？”
“好歹老夫人临终前也是诚心认下了你，结果你做出这些丧尽天良的事情！”
“而且你误会老夫人了，你妈妈的事真的与她无关啊，不是她——啊！”
顾淮安逮着张妈的头往地上狠狠一磕。
磕的张妈瞬间头破血流，却又不至于立即晕厥过去。
顾淮安：“还在这里替她遮掩洗白。你可真是一条好狗啊。”
“听说你先前被绑架，是沈清薇救的你。”
“但你是怎么报答她的？”
“就因为她不肯就范于赵秋芳对她的设计，你就翻脸又和顾淮序联手想要设计她。”
“果然，狗随主子，都是没有良心的毒蛇！”
“当年我妈也救过赵秋芳，但她是怎么对待我妈的？”
“就因为我妈妈身世不好，在酒吧当过卖酒女，家中又是单亲，赵秋芳就看不上她！”
“不仅怀疑我妈妈是故意接近她，还百般阻挠我妈妈继续和顾廷钊在一起。”
“宁愿要江雨莲那个蠢货，也不要我妈！”
“可我妈妈会去酒吧兼职，也是为了给自己赚取大学的学费啊！”
“而且当时顾廷钊已经和江雨莲分居闹到离婚，如果不是江雨莲设计让顾廷钊就范，我妈岂会被逼无奈怀着我一个人躲到乡下？”
“我们娘俩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知道吗？”
“猪狗不如的日子！”
“我妈为了生下我，养活我，被逼放弃了学业。只能去乡下住最便宜的房子，一天干三个零工，只是为了能将我随时带在身边。”
“可赵秋芳呢？她怕我妈妈又会重新出现，破坏了你们顾家现有的宁静与和平，于是故意散播我妈的谣言，让人在网上晒出她是个心机叵测会破坏他人家庭的坏女人，以至于我妈在乡下都被人认了出来！”
“她被扔砸臭鸡蛋。”
“被人故意下毒。”
“被人用砖敲破了脑袋！”
“即便如此，她也不想让我看见她狼狈的样子，一次次遮住我的眼睛！”
“甚至在我们准备收拾东西离开那个小镇时，房东闯进房间……她将我藏进衣柜里……”
“而她自己，被那些口中喊着公义的正义之士，凌辱欺负——”
“你知道，我当时才几岁吗？”
“四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