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悔改,他是从根本上否定了她存在的价值与意义</p>
她不再说话,眼中的火焰渐渐熄灭,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寂静</p>
被他强行带回去</p>
两年</p>
连水榭都出不去了</p>
七百多个日夜,足以让最深的伤口结痂,也让最烈的恨意沉淀成冰冷锋利的刃,藏在看似平静的冰面之下</p>
光阴如指间流沙,在这座金碧辉煌的囚笼里缓缓流逝,七百多个日夜,于她而言,是钝刀子割肉般的漫长凌迟</p>
她失去了所有自由,枷锁重重,窗外永远是四四方方的、被檐角切割的天空,每一次出行,哪怕是去花园透口气,都不能是自己一个人去</p>
他给她无数华服美饰,她收下,然后让它们积压在箱底,如同她积压在心底的、再也无法舒展的向往,她变得异常安静,像一株不见天日的植物,缓慢地枯萎,大多数时候,她只是坐在窗边,看着庭中的花树一岁一枯荣,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已抽离,只留下一具精致却无生气的躯壳</p>
而他,则成了情绪的人质,阴晴不定,反复无常</p>
因为芷溪的冷漠,常常会迁怒他人</p>
<span>李沉舟</span>你到底想要什么?!我给你的还不够多吗</p>
她从不反抗,只是用那种近乎麻木的、看陌生人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仿佛他的暴怒与她毫无关系…这种眼神比任何尖利的反驳更能刺伤他</p>
他的眼眸赤红,里面翻涌着痛苦、不甘和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疯狂</p>
猛地松开她,看着她腕上被自己掐出的红痕,眼底闪过慌乱与悔意,随即又被更深的戾气覆盖</p>
芷溪漠然转头,继续看着窗外</p>
这种情况下,她竟然还没有疯,她都有些佩服自己了</p>
深夜,他常常带着一身酒气闯入,用力地抱住她,仿佛要将她揉碎进自己的骨血里,他在她耳边嘶哑地低语,有时是偏执的占有</p>
<span>李沉舟</span>你永远别想离开我,永远别想…</p>
<span>李沉舟</span>你为什么就不能像从前一样看看我?…</p>
她不知道怎么回答</p>
所以从不回应,只是僵硬地承受着,像一块没有温度的寒玉,任由他炽热的情感如何灼烧,也无法温暖她分毫</p>
次日酒醒,他还会道歉,然后周而复始…两年互相折磨,她以沉默为刃,以自身为祭,将他给予的绝望一点点还给他,而他则以爱为名,用失控的情绪和严密的禁锢,将两人牢牢捆缚在这座没有出口的迷宫里,共同沉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