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心神剧震，尚未完全消化这个信息之际——</p>
<span>李沉舟</span>呵…</p>
一声低沉沙哑、带着无尽嘲讽与复杂情绪的冷笑，自阴影中传来</p>
一直静坐不动的李沉舟，缓缓地、带着一种仿佛卸下所有伪装的决绝，抬起了手</p>
在李莲花震惊的目光注视下，他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握住了脸上那张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玄铁面具边缘</p>
然后，猛地一摘！</p>
面具脱落，露出了其后那张……与床边半跪着的李莲花…哦不，是从前的李相夷，如同镜中倒影般，分毫不差的脸！</p>
剑眉星目，挺鼻薄唇，所有五官的轮廓，乃至眉宇间那隐约的弧度，都完全一致！</p>
唯一的区别，只在于气质与眼神</p>
李莲花的眼神是沉稳内敛，如深海，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沉淀与对她独有的温柔</p>
李沉舟的眼神，则是暴戾恣睢，如烈焰，充满了毁灭一切的疯狂、偏执，以及一种深可见骨的、仿佛被全世界背叛的痛楚</p>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在这冰冷的房间中，第一次毫无遮蔽地、赤裸裸地相对！</p>
空气死寂</p>
李莲花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浑身僵硬，大脑一片空白，只能死死地盯着那张与自己别无二致的脸，仿佛在照一面扭曲的镜子，所有的猜测、疑惑，在这一刻都有了答案，却又带来了更多、更深的、令人毛骨悚然的疑问！</p>
他……是谁？！</p>
我……又是谁？！</p>
而摘下面具的李沉舟，迎着李莲花那震惊到失语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而悲凉的弧度</p>
<span>李沉舟</span>看清楚了？</p>
<span>李莲花</span>怎么会…怎么会这样…</p>
<span>李莲花</span>你…你究竟是谁？</p>
<span>李沉舟</span>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p>
<span>芷溪</span>这个答案…要问师娘了</p>
<span>李莲花</span>师娘！</p>
<span>芷溪</span>关乎你的………</p>
<span>李沉舟</span>给我住口！</p>
<span>李沉舟</span>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你怎么知道的？</p>
<span>李沉舟</span>哦，我忘了，你是妖，你也许能掐会算</p>
<span>芷溪</span>我是妖不假，可我算不了人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