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如繁花，开至茶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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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檐下的月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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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雨季彻底结束那天，阳光把巷子里的青石板晒得发烫。苏晚坐在茶馆的竹椅上，看着周教授新画的速写——画的是市集那天的摊子，她低着头倒茶，陆承宇举着花束朝人笑，中间的小石子“楚河汉界”歪歪扭扭，却被画家用淡金色的笔触描了边，像串发光的项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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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光打得好。”周教授抿了口龙井，笔尖在画纸上点了点，“你看小陆的影子，刚好落在你的茶罐上，像故意凑过去似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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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的耳尖有点热，指尖划过画纸边缘，那里还留着淡淡的铅笔印，是陆承宇蹲在旁边看画时，不小心蹭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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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周教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后天是巷子里的老庙会，晚上有猜灯谜活动，你们俩不去凑凑热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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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灯谜？”苏晚愣了一下。她从小就不擅长这些，总觉得那些绕来绕去的谜面像解不开的绳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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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啊！”门口传来陆承宇的声音，他抱着一盆栀子花站在竹帘外，绿叶白花衬得他眼睛格外亮，“我妈昨天还念叨，说庙会上的糖画特别好吃，让我多买点回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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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进来，把栀子花放在柜台上，花香瞬间漫开来，清得像山涧的泉水。“苏晚，你也去吧？听说猜对灯谜能换小灯笼，挂在茶馆里肯定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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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看着他眼里的期待，像看到了市集那天他举着小太阳桌布的样子，心里的犹豫像被风吹散的雾：“好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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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好了！”他笑得梨涡深陷，“那我后天早点收摊，来接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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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的香混着茶香，在空气里缠成一团。苏晚低头看着那盆花，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像谁不小心掉进去的月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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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那天，陆承宇果然早早关了花店的门。他穿着件浅灰色的连帽衫，手里拎着个竹篮，里面装着刚买的桂花糕和薄荷糖。“我妈说这个给你垫垫肚子，庙会人多，怕你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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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把巷子染成橘红色，两人并肩往庙会走。路过老槐树时，陆承宇突然停下来，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塞到苏晚手里——是个用细铁丝和彩纸做的小灯笼，骨架歪歪扭扭的，却糊着层半透明的纱，上面还贴着片干花，是上次送她的洋桔梗花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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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己做的，”他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手艺不太好，你别嫌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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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捏着小灯笼的竹柄，指尖能摸到铁丝的毛刺，却觉得比任何精致的工艺品都暖。“很好看。”她轻声说，把灯笼举起来，夕阳透过纱面，在地上投下团模糊的花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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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会果然热闹。红灯笼挂满了整条街，猜灯谜的纸条像彩色的蝴蝶，挂在绳子上随风晃。卖糖画的老师傅舀着糖浆，在青石板上画出龙凤的样子；捏面人的艺人手指翻飞，转眼就变出个孙悟空；还有小孩子举着棉花糖跑过，粉色的糖丝沾在鼻尖上，引得大人笑个不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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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承宇拉着苏晚的手腕，在人群里穿梭，像怕她被挤散。他的手心有点汗，却很稳，苏晚跟着他走，听着他在耳边念叨“这个糖画要草莓味的”“那个面人好像你，眼睛圆圆的”，心里像揣了块化不开的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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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灯谜的摊子前围了很多人。陆承宇指着条红色的纸条，念道：“‘小荷才露尖尖角’，打一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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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想了想，刚要开口，就被他抢了先：“是‘草’字！你看，‘小荷’的‘荷’字，露个尖尖角，不就是草字头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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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摊的老先生笑着点头，递给他一盏小兔子灯笼。陆承宇转手就塞给苏晚：“给你，比我那个好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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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猜中了几个，换了好几盏小灯笼，有圆的，有方的，还有个做成了茶壶的样子。陆承宇把灯笼都挂在苏晚的手腕上，像串会发光的手链。“这样就不怕找不到你了。”他笑着说，眼睛在灯笼光里亮闪闪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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