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彼丘被看得很紧,有鸢一和鸢二派人轮流盯着,插翅难飞。至于李相夷身上的毒——还算稳定,至少这两天不会出岔子。</p>
又一次端着药来到李相夷住的房间时,越希看见李相夷坐在窗前,收敛了一身桀骜戾气,乖顺得像是等待父母来接的孩子。</p>
“阿希,我想回云隐山了。”李相夷的声音轻轻飘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眷恋。</p>
越希端着药碗的手微微一顿,眸光轻颤。她早该想到的,云隐山是他的根,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就像倦鸟归巢,人心脆弱时总会想回到最初的港湾。</p>
“好。”她低低应着,语气平静得像一汪深潭。</p>
反正只是送他回家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p>
可就在她转身要走时,一只温热的手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执拗。李相夷仰起头,眼神亮得惊人,认真得像是在许诺一件天大的事:“阿希,你想见见他们吗?”</p>
他的声音柔软下来,带着一点怀念和愧疚,“原本两年前我就该带你去见他们的……可那时候出了事,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师父师娘,他们其实很想见你。”</p>
空气静了片刻,只有窗外风吹树叶沙沙作响。</p>
但这一切似乎都与此刻无关,只剩下那双固执的眼睛,等待着她的回答。</p>
似乎也没什么需要犹豫的,越希想。</p>
“好。”她点头应了,得到了李相夷灿若繁星的目光和像要把她揉入骨血的拥抱。</p>
于是当天下午,两人就踏上了去云隐山的道路。</p>
这段路李相夷显得格外焦急,一路快马加鞭,在当晚深夜到了云隐山,若不是内力用不了,又一身伤,恐怕还能快些。</p>
夜色深深,屋子没有点灯,从外面看黑得彻底,像是一个人也没有,李相夷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深,急急忙忙地推门进入小院:“师父!”</p>
没有人回应,甚至一丝动静也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