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汐和江季珩的婚礼定在年末,不需要太多人到场的小型露天场地,基本宾客除了宁识誉和覃莺两个家人,其余都是朋友。
可能是早有预设的场景,宁汐和江季珩都不属于情感缘分很重的人。
家人对他们来说是很欠缺的观念,但现在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家庭,由他们重新定义“家”这个字。
婚礼的司仪是平时最爱闹腾的程煦。
而那个本该站在宁汐身边的父亲身份,现在由宁识誉取代。
一样的意思,兄长为父把她从过去那个千疮百孔的宁家带进现在江季珩只为她创造梦幻的,他们两个人的家。
婚礼本想走轻松模式,但江季珩一看到身穿白色婚纱的宁汐,眼眶就热了。
前面二十九年,江季珩都无法想象真的会有一天能够梦想成真,爱的人穿着他买的婚纱,含着笑站在他面前,和他害羞地无声用唇语交流。
也无法想象,曾经以为孤注一掷的暗恋,现在会双向奔赴为真。
虽然宁汐和江季珩已经名义上结婚几年,可破镜重圆的热恋期,现在依旧没过。
在一路带宁汐到江季珩身边时,宁识誉笑着低声问她:“就这么高兴?”
宁汐笑眯眯回:“那当然。”
她还问:“哥,你当年娶嫂子,难道不激动?”
“激动啊,”宁识誉淡笑,“从没想过的梦想展现在面前,连光都带着虚幻感。”
“所以我现在也是这么觉得的。”宁汐温柔笑意,走到江季珩面前。
在场人不少,可她无声的唇语,只是和江季珩的悄悄话。
“老公,我有点紧张。”她说。
江季珩笑,同样唇语:“我也是。”
宁识誉完成该做的后,后退坐回位置。
而宁汐站在江季珩身边,踩着高跟鞋也不过到他肩膀的高度,稍一歪脑袋,就正好靠在他肩膀上。
即便是冬天,宁汐也并不觉得冷。
反倒因为身边是自己爱的人,而前所未有的感到温暖。
旁边的程煦激动到接连出口成章感叹爱情美好,而站在台上的两个主角就趁着这个机会窃窃私语,表面在笑,嘴唇却微微动着。
“老公,你说今天结婚我最大,那我能不能提个要求啊。”
“什么要求?”
“能不能养一只猫?”
“怎么突然想养猫了?”
“就你经常出差,我会无聊嘛,那不如我养只小猫,我和小猫一起在家等你回来?”
“......”
“养嘛。”
“那再养一条狗。”
“啊?为什么养狗?”
“因为你太漂亮,要养一条凶的保护你。”
“可是我怕啊。”
“那算了。”
“怎么能算了?就养一只猫不行?凶狠的猫咪也能保护我。”
“不行。”
“......”
“万一抢了你的爱怎么办?你会不会没那么爱我了?”
“不会。”
“确定?”
“确定,嘁,幼稚鬼。”
“你还要不要养了?”
“要啊。”
“那现在喊一声‘老公我爱你’给我听听,看你诚意。”
“老公,我爱你。”
“听不见。”
“老公,我爱你。”
“再来一声。”
“江季珩,你最好别得寸进尺啊。”
“那你还喊不喊了?喊完再同意你养猫啊。”
“嘁,小孩子脾气......老公,我爱你,这个世界最爱你了。”
“我也是,我的大小姐,我爱你,这个世界最爱的就是你。”
这一天,阳光正好。
亲吻的角度,他们相视而笑,默契至极地一起闭眼时,真正意义上结婚双全。
隔年,渝湾里的家里迎来了两只小宝贝。
银渐猫咪叫呢呢,白色萨摩叫喃喃,风过树梢,低声呢喃,像极了他们说的情话,无比动听。
宁汐其实是有点怕狗的。
这点也是在喃喃进了家门一周后,江季珩才慢一拍发现。
虽然还是只小萨摩,但生性活泼,明显喜欢宁汐比喜欢江季珩多,成天最爱做的事,就是叼着个球往宁汐身上蹦。
就因为它的过度活泼,宁汐被硬生生吓了好多次。
有天晚上,宁汐想下楼喝水,江季珩本想陪她,但宁汐只让他留在房间等着。
没一会,楼下传来一声尖叫。
江季珩惊得立刻下楼。
“怎么了?”
就见到没在自己床上的喃喃尤为热情地在宁汐身边转悠,还不带停地要让她身上扑。
宁汐被吓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拿着倒满水的被子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话里已经尤带哭腔:“江季珩!”
江季珩哭笑不得地把喃喃赶进自己房间,回头就是搂住宁汐往沙发边带,“这么大个人了,之前买的时候没见怕,现在怎么怕了?”
宁汐抽抽地说:“我之前在上大学时,被一条大狗追过......”
后面的故事,宁汐也连带着说完了。
江季珩听完还没缓下替她抚后背的动作,“那问你要不要买的时候,怎么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那是因为你喜欢嘛。”宁汐垂着脑袋,小声说,“哪知道这么小只也能这么活泼啊。”
“现在后悔了?”江季珩摸摸她脑袋,由她喝完水靠进自己怀里。
“没有。”宁汐摇头,“就是觉得很神奇。”
江季珩莫名:“哪里神奇?”
宁汐指了指小萨摩呆乎乎朝他们这边瞅着的“乖巧”目光,“你之前不是说喃喃喜欢从后面扑你嘛,但它从来没对我做过那个危险动作。”
江季珩愣了下,抬头看向呜呜几声耷拉脑袋的喃喃。
宁汐说:“它一开始有点怕我,但现在好像能围着我转了,就是每次都冲到前面闹腾,也不知道藏了什么小心思。”
江季珩没想太多,只笑:“不觉得很像小朋友么?”
“什么?”宁汐从怀里出来,平视看他。
江季珩解释:“它每次做出的动作,都像是小朋友跑到你面前,想让你抱的动作。”
这么一说,宁汐倒是发觉了:“好像真的是诶。”
江季珩垂眸在笑。
宁汐手环在他颈间,目光悠悠看向小萨摩,傲娇道:“那今天不给抱了,谁让它吓我,要抱明天再说吧。”
小萨摩:呜呜......
不过说到小朋友的话题,江季珩和宁汐的确是都有停顿。
一直以来,宁汐因为自己眼睛的缘故,始终都担心如果有了孩子,很大概率会遗传那个情况,她吃了很多苦,不想孩子再吃同样的苦。
而且宁汐意外发现,医院给出的检查,她因为这些年熬过来而落下了点原因,或许会受孕困难。
所以当她把理由说给江季珩听时。
江季珩是完全跟随她的想法,却还是纠正过一点:“听你的,不要孩子,只是因为身边有你了,我很满足,而不是因为担心孩子也会有这种情况,亦或者有可能没法要孩子,明白吗?”
他说:“你是我的首选,永远都是。”
江季珩知道宁汐在眼睛这件事上很敏感,也对医生说的有关于受孕方面的情况而纠结。
所以尽全力地,他在实际行动的爱护上没有让她多想。
但宁汐多少也是情绪低沉的,她知道江季珩是喜欢孩子的。
如果问题出在自己这,宁汐会难过。
宁汐几次咨询医生,得到的结果都如出一辙。
就连江季珩也开始注意他们的措施,确保好,宁汐才不会因为一次放纵而套入懊恼自己的死循环。
所以现在宁汐靠在江季珩怀里,措辞也是犹豫的:“老公。”
“怎么了?”没缘由的凝重气氛,江季珩一个笑就打破了。
宁汐勾了勾他脖颈,怯却却也鼓起勇气说:“问了医生了,有可能但不完全可能,所以孩子......”
江季珩听懂了话外音,温柔地伸手,替她理了理颊边的碎发,“没有没关系的。”
“但,不试试......”
宁汐还没说完,江季珩就打横抱起她,起身往楼上走。
他把她放在床上,替她掩好被子,吻了下她眼睛,缱绻的嗓音还含着笑:“没有谁规定必须一家三口才算圆满,一家两口也是足够完整的。”
他说:“想要你留在我身边已经是过大的奢求,所以这辈子,我已经满足了,爱你一个人也足够了。”
宁汐被他说得眼睛有点涩。
她没应声,只是转身蜷缩在了被窝里,没一会,江季珩躺上床,把她搂进怀里便关了大灯,仅留一盏壁灯睡觉。
一夜的无声无息,好像有什么在疯狂酝酿。
宁汐浑浑噩噩一直到后半夜才睡着。
之后的日子就像是按了快进键,温意眠和陆别宴结婚,顾青逾和颜溪结婚,就连程煦也和那个玩转夜店的假放纵真千金大小姐raisy结婚了。
大家从高中,到大学,再到工作,最后步入婚姻。
什么都在水到渠成中越走越远。
只是江季珩和宁汐一直照着原来的生活轨迹,旖旎也受了保护,依旧是没有逾距的。
温意眠在听到宁汐这边情况之后,还是选择约大家一起喝下午茶。
日常热衷于少女漫和其他漫展的颜溪,已经戒掉夜店,最近很努力学习名媛礼仪的raisy,中文名周琼都聚到一起。
大家聊着聊着就到了最让人害羞的环节。
虽然都知道宁汐的情况,但其他三个人一般不会多说。
今天颜溪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突然发觉一件事:“那个......你们没发觉奇怪吗?”
温意眠疑惑,“什么奇怪?”
“如果采取安全保护,那必定怀不上啊,这连试都不试,怎么能打退堂鼓?”颜溪眨着大大的眼睛,单纯看着宁汐,“宁汐姐,你上啊,扑倒你老公!”
“......”
宁汐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