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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截断剑飞出，钉在房梁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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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借着这股冲力，如炮弹般向后撞去，直接撞碎了窗户，跌落到楼下的街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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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没有回头，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夜色之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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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发生在呼吸之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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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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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超然和邓玉函冲到窗边，只看到一个迅速远去的背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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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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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秋水的声音响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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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拄着断剑，半跪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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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从他的两处伤口不断涌出，染红了身下的地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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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胜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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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也是惨胜。</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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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死一般地寂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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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下萧秋水粗重的喘息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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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丘超然一拳砸在窗框上，满脸懊恼。</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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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让他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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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柔快步走到萧秋水身边，蹲下身，迅速从怀中掏出金创药和绷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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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话，我先给你止血。”他的嗓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发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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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玉函则捡起地上的那柄淬毒短刺，用手帕包好，仔细收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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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唯一的线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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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月慢慢地从角落里站起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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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脸依旧毫无血色，身体还在微微颤抖，但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半跪在地的萧秋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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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血流不止的伤口，看着他汗湿的鬓角，看着他拄着断剑、却依旧挺直的背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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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步一步，慢慢地走了过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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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跟的绣花鞋踩在破碎的木屑上，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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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都踩在萧秋水的心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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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他面前蹲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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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离得很近，萧秋水甚至能闻到她发间传来的淡淡馨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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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香味，让他沸腾的血液和撕裂的痛楚，都平复了些许。</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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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挽月伸出手，从自己的衣袖上，撕下一条洁白的布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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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动作很慢，很轻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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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伸出手，想要为萧秋水擦拭脸上的血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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