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墨脱的那个寺庙，对吧？”张云笙放柔了声音，“白姨之前说过说她只是陷入了沉睡，并没有真的离开。”</p>
张海客眼睛一亮：“你们有办法唤醒她？”</p>
张海客可以说是为自己的大族长尽心尽力了，什么都要为对方考虑周全。</p>
这也就是张九日不在这，不然他比本人都要激动。</p>
“青铜门的力量能炼化血脉里的沉疴，未必唤不醒沉睡的魂灵。”张予念点头，“我们试过用灵力滋养百年前的残魂，效果比预想的好。”</p>
那些灵魂不日便能回来了，而张家最不缺的就是时间，他们等得起。</p>
张起灵终于开口，声音很轻：“墨脱……很远。”</p>
“远怕什么？”张云笙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想去，我们就陪你去。神游一念万里，很快的，正好族里的事暂时理顺了，缺个人坐镇也不怕，有海客哥在呢。”</p>
张海客立刻接话：“没错，你们尽管去，这边我盯着。再说了，唤醒白玛阿姨，也是我们该做的事。”</p>
张起灵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眼底的沉寂似乎被投进了一颗石子，漾开圈圈涟漪。他沉默了片刻，缓缓点了点头。</p>
心里说不上来的感觉，他身上已经没有了那种孤寂，他有来处，更有归处，他有全心全意的亲人，不会再被任何人蒙骗。</p>
夕阳透过树叶洒下来，在四人身上镀上一层暖光。没人再提那些糟心事，只是闲聊着。</p>
张起灵握着黑金古刀的手，不知不觉间，松开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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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白山的风雪还未从张起灵肩头散尽，张予念便攥住他冰凉的手腕，身旁的张云笙指尖凝起淡金色灵力，轻声道：“哥哥，就一瞬，带你去个地方。”</p>
话音未落，张起灵只觉眼前光影扭曲，凛冽寒风骤然被酥油香气取代。</p>
脚下是磨得光滑的青石板，抬头便是覆着雪的红色经幡，远处雪山在云层下泛着冷光——墨脱的吉拉寺，竟真的在瞬息间抵达。</p>
“这里是……”张起灵眉峰微蹙，指尖下意识触向腰间古刀，却被张予念轻轻按住。</p>
“别怕，是墨脱，找德仁喇嘛。”张云笙话音刚落，寺内转出个身披绛红色僧袍的老者，正是德仁喇嘛。他目光扫过张起灵，手中转经筒猛地一顿，随即双手合十躬身：“张家的孩子，终于来了。”</p>
只是，情况好像有些出入，既定轨道的偏离，也不知是好或是坏啊。</p>
张起灵沉默颔首，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母亲，是一个只是念着都让人觉得温暖的词汇，和族人的亲近不同。</p>
张予念上前一步，声音清亮：“喇嘛，我们带哥哥来见白玛夫人。”</p>
德仁喇嘛浑浊的眼睛里泛起波澜，引着三人往寺后修行场走。</p>
酥油灯的光在石壁上投下晃动的影子，他边走边缓缓开口：“白玛夫人十年前跪在这里三天三夜，咳着血求我们用藏海花封存。她说张家的路太苦，怕你寻来时，只剩一抔黄土。”</p>
张云笙眉尾微挑，她这个世界的小管哥哥，未免太过苦了一点，白姨的慈母心肠，哪个世界都让人动容的很。</p>
喇嘛顿了顿，转头看向张起灵紧绷的下颌：“她要等的，从来不是张家的族长，只是她的儿子。”</p>